次日清晨。
天剛蒙蒙亮,蕭澈便已經睜開了眼。
大概是因為心裡藏著事情一直悶悶不樂,他睡得不太好。
昨晚的那個夢也過於荒唐,十分羞恥,哪怕如今他已經完全醒了過來,卻也遲遲沒有回過神。
蕭澈去了廚房準備做飯。
他摸索著來到米缸的位置,米缸已經見底,大概隻能再撐個幾天。牆角堆著的柴火也快要燒沒了。
飯桌上,蕭澈把這件事情告訴給了薑知意。
以前都是薑知意一個人出門,她會帶上藥材去鎮子的藥鋪裡換錢,然後再用這些錢買吃的用的回來。
上次她還大發善心給他買了幾身用來換洗的新衣裳。
蕭澈“我們的眼睛什麼時候可以好?我們快沒有糧食了……”
薑知意伸著手在自己雙眼前晃了晃,除了能感覺到光線明暗的變化,其它依舊是什麼也看不見。
她回答道“還得等半個月,我等會去換個新的藥方試一試。之後每日就不吃晚飯了吧。”
蕭澈點了點頭,也隻能這樣了。
他又說“屋裡的柴火也不夠了,我得去山上砍柴。”
薑知意“這些天晚上雨下得那麼大,不能去山上,太危險了。”
蕭澈沒說話,這情況他也知道,隻不過現在沒有彆的辦法。
薑知意想了想“你睡的那間屋子都是用木頭搭的,把你的屋子拆了,你去藥房裡睡。”
蕭澈立馬拒絕“我不去藥房!那裡麵都是毒蟲,我會被它們咬死的。”
“那怎麼辦?你去和小白它們睡。”
“我不去!那是狗窩。”蕭澈的臉更加黑了。
彆說那狗窩根本住不下他這麼大的人,就算住得下,他也不可能去和一群狗擠在一起睡,那他算什麼?
薑知意此刻也犯了難。
可是他們不能沒有柴火,如果沒有柴火,他們就做不了飯,也熬不了藥。
山裡的水寒氣很重,她每日沐浴也要用熱水,不然身體根本受不了。
他那間屋子是拆定了。
薑知意猶豫了好一會,說道“那你搬來我房裡吧,你就在地上睡。好了,就這樣定好了,等會你就去把你的屋子拆了。”
……
夜晚。
蕭澈睡在了距離薑知意床榻不遠處的地上。
由於被褥下麵隻鋪了幾層乾草,實在是硌得慌,他久久不能入睡。
“蕭澈。”薑知意忽然喊了他一聲。
“什麼事?”蕭澈低聲問了句。
可他等了許久也沒有聽到她的回答,似乎是又睡著了。
過了一會兒。
“蕭澈……”薑知意又喊了一聲,聲音聽起來含含糊糊的。
“你怎麼了?”蕭澈直接坐了起來。
但是和方才的情況一樣,薑知意沒有任何回答。
蕭澈這才反應過來,剛剛應該都是她的夢話,她是在夢裡喊他。
原來她晚上也會夢見他嗎?
她的夢裡又是什麼情形呢?和他的一樣嗎?
蕭澈腦海裡閃過一些羞恥的畫麵。
不知怎麼的,蕭澈忽而又想起了那日薑知意說過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