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洋不滿:“我是家屬,要陪在眠眠身邊。”
秦霖:“你算哪門子家屬,門口呆著。”
宋洋:“我是他爸爸。”
秦霖:“……”
秦霖看向容眠,見後者一臉無奈,搖頭:“檢查要脫衣服,你進去不方便。”
宋洋認真道:“那我更要進去了。”
見勸不住,容眠從口袋裡摸出提前準備的奶糖,剝開遞到宋洋嘴邊。
“糖吃完我就出來了。”
宋洋看了一眼,張嘴咬住:“那你快點。”
容眠:“嗯。”
秦霖:“……”
這麼多年一點長進都沒有。
真有臉說自己是爸爸。
金屬門在麵前關上。
宋洋靠著牆,任由嘴裡的甜味擴散,眼神逐漸冷下來。
十五分鐘後,容眠從儀器中醒過來。
儀器艙門打開,釋放的信息素已經被儀器全部排出。
秦霖正站在儀器旁,彎腰看他。
“怎麼樣,有哪裡不舒服嗎?”
容眠坐起,身上全是汗。
“有點累,還好。”
秦霖看著虛擬屏上不斷跳出的檢查數據。
“你血液中的抑製劑成分超標,你是不是擅自增大了計量?”
容眠拿起托盤上的黑色金屬環扣在脖子上:“增加了一點點。”
秦霖從數據中轉頭看向他:“你的腺體發育趨於成熟,目前這個階段很關鍵,彆隨便加大藥量。”
容眠拿起襯衣,沉默了片刻,低聲問:“如果發情期來了,有多少概率惡化?”
秦霖麵色嚴肅:“你的情況和其他改造體不同,你是天生的,這段改造過的不穩定基因剛好和腺體有關,在腺體成熟時,這種不穩定性可能會無限擴大,也可能在機體自我調節下達到某種平衡,幾率大概——五五分吧。”
見他沉默,秦霖實在心疼,補充道:“一直以來,我們做的就是把你的體質調整到最佳狀態,提高這個幾率。”
容眠一顆顆扣上襯衣扣子。
“如果我能撐過第一次發情期,以後就不會再出問題?”
秦霖點頭:“你爸爸經過這些年的調養也已經基本恢複,你要對自己有信心。”
容眠隨口問:“如果撐不過去,要立刻休眠?”
秦霖輕歎:“為了不讓身體進一步惡化,這一步是必須的,不過你外公的研究已經到最後階段,過不了幾年就能臨床試驗,一定會治好你的,彆擔心。”
雖說一直有心理準備,可聽到的這一刻,容眠還是免不了有些沮喪。
秦霖輕聲說:“其實我和你外公的建議是入院觀察,但你哥可能有他的考慮,竟然答應你進軍校。”
容眠苦笑:“哥哥一直很支持我的選擇。”
如果持續惡化,這很有可能就是他最後的時光了。
走出檢查室,手突然被牽住,容眠抬頭,宋洋一臉擔憂地看著他。
“手怎麼這麼涼?”
宋洋將他的手捂在手心,“檢查結果怎麼樣?”
容眠淡淡道:“很好,沒得老寒腿,也沒有風濕。”
宋洋:“……”
許久沒見,兩人和秦霖一起吃了午飯。
回去前,秦霖給了容眠兩支針劑,見宋洋瞪著他,沒有明說。
“這是營養劑,用法我發信息給你。”
回到學校,宋洋停好車上去,遠遠就看到一群人圍著給容眠遞東西。
容眠笑著回絕:“我不愛吃甜品,你們留著自己吃吧。”
一群alpha少年懵了。
omega不是都挺喜歡吃甜的嗎?9號餐廳天天爆滿呢。
其中一個少年:“那你喜歡什麼?”
容眠剛要開口,就聽耳邊傳來宋洋的聲音。
“他最喜歡學習了。”
宋洋走到容眠身邊,慢不經心道,“尤其是數學,他的擇偶條件裡有一條硬性要求,必須能一天寫二十張數學卷子。”
一群少年:“!!!”
要求好奇葩!
容眠:“……”
宋洋看著他,壞笑:“寫不了的,都入不了他的眼呢。”
一群少年掰著手指算算,不行,二十張數學卷子,做不到啊!
等他們跑掉,容眠看著宋洋:“我的擇偶標準?”
宋洋:“這叫戰略性焦點轉移。”
容眠:“…………”
容眠悠悠道:“按這個標準,全校就你符合。”
宋洋嗤笑:“連我都贏不過,還有臉來你麵前晃悠?”
容眠:“……”
這天晚上,軍校大大小小的群和論壇相當熱鬨。
周一,千帆剛上班就聽助理報告,往年的數學真題卷子被瘋搶,創下曆史最高交易額。
千帆一怔,背著手哼起了小曲:“愛學習好,我就喜歡愛學習的學生。”
檢查後的當天晚上,容眠就接到了哥哥容時發過來的視訊。
容時掃了眼他背後的零件架子:“這麼晚了,你還在洋洋宿舍?”
容眠:“讓他教我畫圖。”
容時:“畫什麼圖,回自己宿舍休息。”
宋洋走到容眠身後,和容時對峙:“眠眠想學,你憑什麼不讓他學?”
容時冷著臉:“把你的手從他肩膀上拿開。”
宋洋另一隻手也放上去:“你管得夠寬啊。”
容時:“我是他哥。”
宋洋:“我是他爸。”
容時:“……”
容眠:“……”
師徒倆火星四射,容眠夾在他們中間:“……”
那他走?
容時沉著臉:“新訓我看了,你倆的表現都不合格,接下來我會定期對你們特訓,十分鐘後上星戰。”
說完後就掛了。
容眠:“……”
哥哥生氣了。
十分鐘後,星戰某個房間。
容眠和宋洋站在擂台上,片刻後麵前出現了一隻穿著黑色工裝褲的大兔子。
宋洋看看它又看看容眠。
同樣都是兔子,容眠的眼睛圓圓的很可愛,那邊那隻就凶神惡煞的,晦氣。
容時看過去:“一會兒把皮繃緊點。”
宋洋:“……”
容時看向容眠:“你的力量不夠才需要減輕軍刀的重量來平衡,力量訓練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不過可以用技巧補足。”
容眠眼睛一亮,站直:“我要學。”
宋洋坐在擂台邊,看著兄弟倆對打。
“眠眠,打他,打他!”
容時看了一眼,在接招的間隙朝那邊一個飛腿。
宋洋沒想到他會突然出手,剛爬起來就被踢飛,圓墩墩的身體咕嚕嚕地滾出老遠,狼狽地倒掛在樁子旁。
“可樂。”
容眠跑過去,“沒事吧?”
宋洋抽抽搭搭的:“好痛,他又欺負我。”
“沒連痛感神經,你哪裡痛?”
容時將宋洋拎起來,冷著聲音,“連基本的警覺都沒有,你需要加訓。”
看著小狼崽被提起,四肢軟乎乎的垂下來晃蕩,容眠手癢,強忍著才沒撲過去。
宋洋怒了:“老頭子,我忍你很久了。”
容時:“這麼巧,我也是。”
看著他們罵罵咧咧地在眼前消失,容眠:“……”
小豬崽,要活著回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