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女朋友,我當然心疼你。”景筱理所當然的說,她一手撐著床沿,指尖在方才留下印記的地方來回打轉。
凡清玉淡笑:“好。”
景筱纏著凡清玉不撒手,肌膚相觸的地方已經出汗了,凡清玉輕輕推了推她的肩膀,反而被抱得更緊。
凡清玉道:“筱筱,你像八爪魚。”
景筱隻發出幾聲模糊的哼唧,凡清玉長長呼出一口氣,艱難的抽出胳膊,捧著方才倒的水小啜幾口:“你先放開,讓我喝幾口水。”
“不想放開。”景筱在凡清玉的皮膚上尋找涼意,她滾燙的臉頰貼著凡清玉的胳膊,蹭的凡清玉連連發笑。
凡清玉不好硬推開她,笑著把頭發整理到耳後,她看了眼牆上的掛鐘,剛過九點,她不喜歡太早睡覺,順手打開電視:“筱筱,你有沒有想看的電影?”
景筱滿腦子隻有凡清玉,哪顧得上電影:“沒有,隨便放吧。”
“我也沒有想看的,聽聽財經新聞。”除了市場調查,凡清玉喜歡通過新聞和報紙了解近些日子的經濟情況。
景筱玩笑道:“老乾部又看新聞了?”
“走開。”凡清玉笑著側開頭,發現新聞正在播放對家集團的采訪視頻。
聽著熟悉的音腔,她麵上的笑容漸漸凝固。
景筱還沒察覺到她的不對勁,連續喚了幾聲凡清玉的小名都沒得到回應,她迷迷糊糊的抬頭,隻見凡清玉嘴唇微張,麵色蒼白,連帶著略去了唇上的血色。
凡清玉一向從容自若,鮮少露出這樣的表情,景筱頓感不妙,一個用力從她身上爬起來,關切的問:“怎麼回事?”
“噓。”凡清玉堵住她的唇,滿臉不可思議的盯著電視,生怕錯過一個字。
景筱同樣看向電視,主持人麵色雨淡風輕,字正腔圓的重複播報新聞,凡清玉難以置信,她瞳孔微張,由於緩不過來愣了許久。
景筱連聲呼喚:“小玉?小玉?”
“怎麼,會這樣······”淚水在眼中打轉卻遲遲留不下來,憋的她眼眶發紅,凡清玉渾身顫抖,微微搖頭低喃,“不可能,不可能,怎麼會這樣。”
景筱不顧自身難耐,輕輕拍著她的背安慰道:“你彆激動,先冷靜冷靜。”
凡清玉嘴唇乾裂,中間滲出些許鮮血,她的喉嚨仿佛被一團棉花堵住,發不出聲,隻能生出類似於哽咽的音調。
景筱擔憂的捧起她的臉,話語中帶著細微的喘息:“深呼吸,冷靜。”
景筱以前不知道愛情的魅力,認為易感期的alpha就該在拳館度過,來一場雙a間的激情較量,而不是躲在屋裡求妻子安撫,直到現在她才明白,情到深處,即使是易感期也會強行抽出精力來安撫自己的伴侶。
凡清玉看她麵頰緋紅,也不忍心讓景筱過多擔心,她緊緊咬住下唇,所有負麵情緒隨著眼淚一起湧出眼眶。
眼淚落下的時候,凡清玉感覺一陣釋然。
凡清玉的聲音不如今夜情動,她雙目無神,嗓音晦澀:“筱筱,我搞砸了。”
景筱在她臉上揉了一把,用腦門抵著她的肩弧,試圖緩解她的顫抖:“人都會犯錯,不打緊的。”
“這不是普通的錯。”凡清玉的顫抖更加劇烈,她頭一次明白,崩潰到極致的人是做不出任何反應的。
景筱也不知該如何安慰,隻能笨拙又認真的說:“我在。”
“筱筱,我把一切都搞砸了。”凡清玉身體蜷縮,她兩手環住膝蓋,仿佛這樣才能減輕負罪感,“我辜負了爺爺的認可。”
景筱的體感溫度越來越高,她的心臟劇烈跳動,眼前漸漸變得模糊:“彆這麼說,你先緩緩。”
凡清玉將剩餘的水一飲而儘,乾裂的嘴唇稍稍恢複血色,她才想起什麼,兩隻手漫無目的的四處摸索。
景筱道:“在找什麼?”
凡清玉現在發出的大多是氣音,她把一個詞彙來來回回說了好幾遍,景筱依然沒有聽清。
凡清玉耳邊嗡鳴,情不自禁的忽略了景筱接下來的詢問,翻來翻去也沒有找到目標物。
景筱貌似真的同她心有靈犀,從枕頭底下翻出凡清玉的手機遞到她眼前:“在找手機?”
凡清玉的動作幾乎可以用搶來形容,她解鎖屏幕,上方顯示幾十個未接來電,凡清玉選擇最近的一條回撥。
bella秒接,bella跟了她好幾年,最能摸清凡清玉的性格,她沒有急於道出真相,反而關切的問:“凡總,您還好嗎?”
凡清玉渾身無力,她背靠床頭櫃,任由粗鈍的木料磨紅了她的後背。
景筱在凡清玉身後墊了個靠枕,她實在力不從心,裹著被子重新躺了回去。
凡清玉語句簡短:“有話快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