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況原本沒準備倒來著,可弟子拜師後首次登門,她光顧著自己喝茶不給弟子喝,也確實沒個師尊樣子,隻得忍痛割愛。
梅落時抬眸,看明遙小口小口抿著茶水,一副寶貝至極的樣子,她那點心痛情緒便也退得差不多了,於是提起正事:“昨日我醉過了頭,好多事情都忘記問你了,你今年年歲幾何?”
明遙趕忙放下茶杯,道:“弟子今年十四。”
“生辰呢?”
“二月十三。”
生辰一樣。
梅落時眼眸冷了幾分。
她問:“千玄說,他是在上烏村遇到你的,那之前是誰在照顧你?”
明遙老實回答:“十二歲以前是我父母,十二歲以後隻剩我自己了,就到大街上撿點吃的和能換錢的垃圾,周圍一些街坊鄰居也會送我食物。”
十二。
夙央與她初見時,也是十二。
真是特殊的時間。
梅落時用眼角餘光打量明遙,見他除了有點羞澀外,神態沒什麼不自然。
這個年紀的孩子,如果撒謊,極少能做到這般淡定自若。
看著也不像是被操控的樣子。
想起夙央那通身的奇技淫巧,梅落時麵上不動聲色,脈絡裡的靈力卻已悄悄攀上雙眼四周,眼瞳微亮,將明遙從頭到腳細細端詳了幾遍。
沒有牽絲百戲。
這孩子,沒被夙央控製。
梅落時收了眼,又喝了口茶水。
除非夙央已經能耐到把千絲百戲藏得連她都看不出來,可即使這樣,這明遙身上的巧合也太多了點。
梅落時又問:“你父母是何人?”
明遙:“上烏村農戶。”
“已經不在了嗎?”
“是,我娘重病,我爹出不起藥錢,就上山給娘采草藥,結果不慎跌落懸崖,就……”明遙落寞地垂下頭,聲音也不覺低了下去,“後來,娘也沒再睡醒。”
看他這難過的小模樣,極少與人交際的梅落時久違地感到些許自責,她清了清嗓,道:“抱歉,說到你傷心事了。”
明遙立刻搖頭道:“沒事沒事,不是您的錯,就算師尊不問,弟子也會主動跟您說的!”
他倒是老實。
這一通滴水不漏的對答,再問下去也沒意義,梅落時便伸出一根蔥白細指,隔空點了點他懷裡抱著不放的藍皮冊子,說:“上麵寫的都記住了嗎?”
明遙點頭如搗蒜:“記住了!倒背如流!”
“在雪融舍住得如何,有沒有人欺負你?”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