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時間沒反應過來,而後像拿到燙手的山芋一樣,把鑰匙還給他,儘量笑的和平常一般,“彆啊季董,這太貴重。”
對他來說是極小的一件事,“開著吧,左右這車我不常開,難得你喜歡。”
難得她喜歡。
他這話說的隨意,她也喜歡他,他也能給她同樣的喜歡嗎?
但他們之間不適合談論喜不喜歡這樣的話題,她麵上掛上明媚的笑意,掩飾的調侃:“季董,您對女伴向來這麼大方嗎?”
幾百萬的車說送就送了。
季庚禮一時間沒說話,就那樣似笑非笑的看著池晚黎,半響他說:“和我在一起,總得圖點什麼吧。”
“拿著吧,去哪也方便,改天帶著奶奶出去逛逛。”
他轉身,一步一影朝著漆黑的夜色走去。
池晚黎愣愣的拿著鑰匙,一用力鑰匙便恪的掌心生疼,晚風拂過她的臉頰,她意外的清醒。
是啊,和他在一起,總得圖點什麼吧。
錢,權,圈子人脈這些都行。
隻有這個人,他擺明了態度,圖不得。
她抬眼去看他的背影,一身黑色與化不開的黑夜融合在一起,背影挺拔,過分清絕,也過分冷漠。
好矛盾的人。
他是這樣,她也是這樣。
/
自這之後連著幾天,池晚黎沒有主動聯係過季庚禮,同樣的,季庚禮也沒有找她,那一輛庫裡南的鑰匙池晚黎每天上班都隨身攜帶著,預防著某一天見麵能還給他,但顯然還沒有機會。
她白天安排給自己很多工作,晚上回去就照顧奶奶,最近奶奶一直在做康複訓練,已經能逐步的開始自己做一些事情。
周六那天剛好是八月五號,池晚黎和護工阿姨一塊在家,順便陪池奶奶去醫院做複查。
護工阿姨姓韓,四十多歲,平日裡做事細致,就是有一點,嘴碎,愛八卦。
不過平日裡池晚黎想著,池奶奶一個人在家也會寂寞和無聊,有這麼一個人經常說說話也是極好的,所以暫且把這當做了韓阿姨的一個優點。
隻是哪想到,這次複查完回家之後,韓阿姨下班回家,池奶奶把她拉進房間。
“怎麼了奶奶?”
“米米,你是不是談戀愛了?”
池奶奶的視線空空的落在池晚黎的身上,但池晚黎還是有些心虛,“沒有啊奶奶,怎麼這麼問?”
“真沒有啊?你彆騙奶奶,上次那個小周也不錯,出院時候那個小宋也不錯,阿禮呢?我看阿禮這個小夥子是最不錯的。”
池晚黎扶著池奶奶坐在床邊,“真沒有奶奶,談戀愛了我能不告訴你嗎?”
“是韓阿姨,說咱們陽台晾著一件男士襯衫呢。”
“就因為這事啊?”
老太太默了片刻,“她還說那天晚上看見門口有個男的送你回來的。”
池晚黎沒做聲。
“我本來也覺得這沒什麼事情,不過,今天去複查,是你自己開的車吧?”
“聽這韓阿姨那口氣,開的這個車應該還挺好的。”
她伸手摸著池晚黎的手背,“奶奶本來不應該這麼多嘴,也知道你是個能乾的,隻不過米米啊——”
“咱們家條件不好,你得仔細擦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