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上有一小亭,讓下人從府裡搬來幾壇好酒,兩人相視而坐。
“對了,這喝酒之前,是不是應該把上次的賭約補上?”羅博笑道。
“我還以為先生忘了此事呢。”君白瑜臉上浮現淡淡羞澀。
“這哪能忘?”羅博倒了兩杯酒,笑道,“多少男子為了能夠目睹你的容顏,都是不遠千裡而來,更何況是小親一下。”
“先生怎能和那些男子相比?”君白瑜端起酒杯,一口飲儘。
“天下男人不都一樣?”
“不一樣,先生是隱士高人。”
“隱士高人?我怎麼不知道?”
羅博雖然偶爾會出言調戲君白瑜,但是,其實在君白瑜的心中,一直將羅博當做一位不正經的老師,修為高深,醫道不凡。
在柳書萱事件以前,她一直覺得羅博應該是個至少百歲的高人。
但沒想到他竟是……
羅博起身,靠近君白瑜。
“先生,遠處還有下人看著呢。”君白瑜低聲道。
“要不去你房間?”羅博說著,突然抓起了對方的白皙小手。
“先生請自重。”君白瑜想將手抽回,卻發現對方越發用力。
“我向來不知道什麼叫自重。”說罷,兩根長藤鑽出青石地板,迅速將君白瑜的雙腳纏繞住。
“先生如果再這般無禮,我便要動手了。”
“動手啊!你動手了,那說明咱們緣分已儘,今後也就無法幫你覺醒體質了。”羅博道。
君白瑜身子微微一顫,看著那蛇皮麵具中,唯一露出的一雙眼睛。
最終,羅博鬆開了君白瑜的手,收了長藤,坐回原位。
“這兩天,恐怕咱們之間有什麼誤會。”羅博喝了口酒,說道。
君白瑜沒有說話,臉色卻是格外凝重。
“看來柳書萱臨死前的那句話你是聽到了。”羅博又道。
君白瑜愕然。
這件事情她沒有和任何人說過,而且這幾天也是儘量保持往日的正常生活,怎麼就被發現了呢?
“你心思單純,不善掩飾,隻要稍稍留意,便知道其中肯定有問題。”羅博道。
事實上,他先前隻是懷疑,所以才會一開始故意挑逗君白瑜,先亂小姑娘的心緒,然後再進入主題。
但如今看到對方表情,便可確認了。
她,已經知道自己身份了。
君白瑜張了張口,欲言又止。
“聖藥對修行之人的誘惑有多大我是知道的,更何況你長年受體寒之苦,自然希望想早點解脫。”
“我也是真心實意想幫你覺醒體質,如果你想吃我的話,恐怕最終非但不能覺醒,反而下場會和柳書萱一樣。”
很多事情,他不願藏著掖著。
他願意明爭,但不喜歡暗鬥。
所以,不如將事情挑明,說不定這樣對大家都好一些。
“我猜測,你應該讓人去通知君錢坤了吧,畢竟南海聖藥,有這麼多雙眼睛盯著,稍有不慎,便身死道消。”羅博道。
君白瑜沉默許久,這才開口:“是的,我確實讓人通知父親返回,但並沒有與他說先生是聖藥的事。”
羅博笑道:“現在不說以後遲早會說。”
“我讓父親回來,是不想讓他涉險。既然先生是聖藥成精,自然會有辦法幫我覺醒體質。”她停頓片刻,繼續道,“這幾天之所以與先生保持距離,是因為我不知道要如何麵對先生。”
“為何?”
“我擔心先生知道我發現你的身份後,會立刻離開。”君白瑜目光真誠的說道。
她向來不善說謊,這話是能信的。
但是,人會成長,心態也會變化,又如何保證,她這份真誠以後會不會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