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姐就像被雷劈中了一般,徹底在原地傻了眼,臉上七分難以置信,三分怒不可遏。
她立刻像看救命稻草一般,看向了一旁一看就單純好說話的小少年,道德綁架道:“我在這工作十多年了,家裡上有老下有小的。這份業績、這個工作比我的生命還重要,拜托你們了。”
雲小言“善解人意”地點了點頭,道:“感謝告知這些。那我也禮尚往來說一下我的情況吧——我結婚了的,不賣色。”
開玩笑,他可是曾為了前男友在網上和傻逼對罵三百個來回的人,又不是聖光普照大地的聖母,怎麼可能三言兩句就原諒這種人前一套背後一套的人。
劉姐聽到他說這話,就知道自己徹底完了,幾乎是腿軟到要跌坐在了地上。
……
把玩著珠寶店經理的名片,安修傑滿意地和雲小言走出了店鋪:“你是沒注意她最後的臉色,解氣!爽死了哈哈哈。”
安修傑前仰後合地笑了一陣,然後才捂著肚子道:“不過本來是我想送你生日禮物的,怎麼最後反而還讓你破費了?”
“沒事,正好送給我媽。”雲小言看著包裝精美的珠寶道,“翡翠這段時間原產地不是不太平嘛,說不準會升值,就當是投資了。”
“其實就算紀宸霖不讓你買也彆擔心,我那幾個朋友分分鐘打錢來。”
“這麼好的朋友?”
安修傑“哈哈”一笑道:“哎呀,我跟他們都是假玩,跟你是真玩。”
雲小言被他逗樂了。
“不過話說回來,你這婚沒白結啊,老公打錢真爽快!”安修傑道,“他就是傳說中那種忙起來連邁巴赫鑰匙掉在地上都不會撿的有錢人嗎?”
雲小言嘴角抽搐了一下,卻又無法反駁。
“不過我真好奇,你要是跟紀宸霖說七千萬還不夠,他會是什麼反應哈哈哈。”安修傑被自己的假設整笑了,“會不會像小說裡寫得那樣,惱羞成怒地讓你注意身份。”
“他……”雲小言設想了一下,發現對紀宸霖基本不怎麼了解的自己壓根想象不到。
安修傑口中那沒有分寸感的行為完全是在挑戰另一個人權威,再往小了說都是不尊重人。但以紀宸霖那穩定得堪比泰山的脾氣,還真說不準會是什麼樣的反應……
“哎對了,最近都忘了問,你跟紀宸霖發展到哪一步啦?”
“就那樣。”雲小言嘟噥道,“不過他答應我了,以後暴雨天可以去他房間睡覺。”
聞言,安修傑立刻掏出手機,手指在屏幕上快速戳了幾下,然後麵色突變,低聲咒罵了一句。
“怎麼了?”雲小言問道。
“未來半個月全他媽是大晴天,萬裡無雲的那種。”安修傑將手機上的天氣預報放在雲小言眼底,“真倒黴,他不會是早知道天氣,故意的吧?”
雲小言從來沒想過查天氣預報這一茬,聽到對方這麼說,第一反應就是他的一對一英語六級輔導沒戲了。
“算了算了,辦法總比困難多。”樂觀的安修傑安慰道,“彆想這些了,先去選你的生日禮物。”
考慮到在珠寶店無意間“坑”了雲小言一筆,安修傑乾脆花了自己攢了一個多月的零花錢,給自己最好的兄弟買了個百萬級的生日禮物。
雲小言拿著著貴重的禮物,頗有些感動與受寵若驚。
兩人逛完商場,吃完午餐和晚餐後,就分道揚鑣、各自回家了。
雲小言坐著紀宸霖專門劃給他的保姆車,打開了手機——
他和紀宸霖的聊天界麵還停留在他的那句【謝謝哥哥!哥哥太好啦!】上,對方再沒說過其他話。
雲小言抬起白細的手指,思索著打字道——
【哥哥,我今明兩天能不能住在父母家呀?】
高速上晚手機容易暈車,雲小言發完信息後,就百無聊賴地一會兒看看窗外的風景,一會兒欣賞欣賞在商場買到的戰利品,隻是時不時會將視線落在自己的手機上。
但直到保姆車下了高速,他也沒等來對方的回複。
雲小言本就沒期望對方會秒回,所以也談不上什麼失望。
畢竟不是誰都像他的前男友雨林那樣,對他的每一條消息都是五秒內回複,對他的每一句話都有溫柔到骨子裡的回應。
更何況紀宸霖是安修傑說的那種什麼……邁巴赫鑰匙掉在地上都不會撿的的大大大忙人。
直到快到家門口,他的手機才終於響了聲——
【紀宸霖:嗯。】
真高冷啊。雲小言心想。
發了一會兒呆,少年重新拿起手機,看向那好久沒有亮起的前男友的漆黑頭像上。
雨林家境一般,平日裡給他分享的日常照都是些什麼灰蒙蒙的工地、落葉滿地的大街、嘈雜混亂的後廚,應該是工作不穩定的體力勞動者。
在這樣的情況下,雲小言實在不忍心讓對方再給自己買承受範圍之外的生日禮物,所以也就沒有告訴對方自己確切的生日,自然也不可能收到對方的生日祝福。
當然,鑒於他都已經死遁分手了,就算對方知道了他生日的具體日子,也不會發信息來的吧。
雨林對他的意義非同一般,不僅僅是他的初戀,也是這個世界除了父母外他最愛的人。
當初分手的時候,神經大條的他還沒有感受到什麼悲傷。直到現在這種特殊的日子,才後知後覺地覺察到了一絲無法言說的心痛與無力。
要不要給雨林發個信息,禮貌且有距離感地詢問一下他的近況呢?
哪怕是以自己媽媽的口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