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活的東西。那藥材也不少,貝母、黨參啥的都怪值錢哩。你們要早來幾天,去山裡挖黨參,也能掙些錢哩。”
“那就沒人管嗎?”李安國問了一句。
“咋可能沒人管?”李龍笑了,“山裡有林業隊哩,天天有人巡山——不過我有身份哩。我是林業隊的兼職護林員,算自己人,那就不管。”
陳興邦算是
知道老嶽父回到老家,天天吹著在山裡多快活的原因了。有李龍的身份,那在山裡還不橫著走?
快中午的時候,四個人處理了差不多五分之一的魚,看來這是一個非常漫長的過程。
但又必須得做。大家都很清楚,既然先前拿了錢,現在就彆磨磨嘰嘰,聽話就是了。
李龍一係列的操作,讓他們已經完全明白,這個才二十一歲的小夥子,實際頭腦不是一般的靈活,完全可以當他們這些人的頭,帶著他們掙錢是沒問題的。
而且還不會虧待他們。
那就行了。
中午是大米飯配著紅燒兔肉。老羅叔不會做麻辣兔肉,就是這紅燒也是看著先前李龍在這裡做過幾回紅燒野豬肉學的。
味道還不錯。
“這兔子肉還真筋道。”李俊峰邊啃邊評價,“肉不少,就是沒豬肉好吃。”
這時候人吃肉講究吃肥的,要入口肥膩,和後世完全相反。因為這時候感覺,肥的才香。
畢竟大都缺油水,需要補充。
“有的吃你就彆那麼多事了。”陳興邦笑罵著,“在老家,這時候天天喝稀的,也沒見你說啥。”
“那不是過來條件好了嘛。”李俊峰也是嬉皮笑臉,“建國叔和小龍叔還是麵子大,人家直接把兔子送過來了,嘿,真好。”
“過幾天家裡殺豬,做殺豬菜,肯定也是要把彆人請一下。”李安國是和李建國閒聊的時候知道這事的,他一邊吃一邊說了出來,“到時來的人不少吧?”
“那肯定不老少。”老羅叔笑著說,“去年小龍弄了兩頭野豬回來,建國他們叫人幫忙做殺豬肉,那熱鬨……”
“那今年肯定也熱鬨……”李俊峰笑著說,“老家殺豬的時候,也熱鬨……”
“這裡人少,有個啥活動,肯定是沒老家熱鬨的。”李龍一邊吃一邊說,“不過咋說哩,人多有人多的熱鬨,人少有人少的好處。”
“那是,人多好乾活,人少好吃饃哩。”李安國補了一句,大家哈哈大笑。
下午繼續弄魚。這一袋袋魚拉出去,雪地裡一個個分開後,再裝進去。李龍心裡在感歎著,這時候的雪真乾淨,哪像後世,下一場雪,攥手裡捏個雪團子,那團子裡都帶著灰。
現在沒什麼大工廠,無論冬夏,天氣都好。三四十年後,附近有各種工廠,冬天那大煙囪一個個都在冒著煙,石城的開發區更是煙霧繚繞,整個北天山綿延上百公裡,都是灰蒙蒙一片。
那時候經濟發展了,但冬天也難看到一個晴天了。
第二天依然在分魚,這時候剩下還沒解開的魚已經不足三分之一了。陶大強和楊永強也加入了進來。原本他們是過來叫李龍看是不是下幾個兔子套的,不過看到這邊都在乾活,也就跟著一起乾了。
“小海子那邊結冰了,不是很厚。”楊永強一邊乾一邊說道,“孟誌強他們還在砸冰窟窿,想砸冰窟窿弄魚,不過冰窟窿下麵魚不多,弄一天不到五公斤……”
“現在魚在下麵又不缺氧,肯定不上來。”李龍說道,又問了一句:
“他們沒去大海子逮魚嗎?”
“孟誌強知道的晚了。”楊永強解釋著,“等知道的時候,過去了弄了不到十公斤魚,他說這魚拿到街上去,賣不上價。”
大海子的魚的確是沒小海子的魚受歡迎。但再過一個月,冰封大地的時候,那時候想吃魚的人是沒有多少選擇的。所以李龍並不擔心。
“等過段時間咱們一起去賣魚。”李龍指了指這些袋子裡的魚說,“到時你們要有空也跟著來,還是那句話,看這一個冬天,能不能掙到後麵一年的錢!”
差不多十噸的魚,哪怕一公斤隻賣五六毛錢,去掉成本,那也是好幾千塊錢了。
算算還是不到一年的錢,頂多半年吧。
不過給大家發錢,就差不多能發近一年的,讓其他人也能好好過個年。
其實這一次收魚,村子裡也有不少人把魚賣給李龍的,隻是他們去的晚,加上這一年來特彆是秋後,弄了兩次葦把子,掙了一些錢,不像大海子下麵幾個村,沒有這樣的活,那掙的錢就少。
所以大多數逮的魚不多的,還是拿回家自己吃了。畢竟冬天還很長,這魚現在能放,吃一冬天是沒問題的。
但村子裡人對李龍的態度是有了明顯的變化。除了極個彆腦子有問題的,誰都清楚,這一年來大家手裡有點錢,家裡能有點家底,最大的功勞自然是上麵給分了地,其次就隻是李龍。
是他給大家打了個樣兒,知道怎麼掙錢,他還給村裡拉來了活,讓大家實實在在的掙到了錢。
對於這樣的目光,李龍是坦然的受之,彆人拿來的東西,他也欣然接受。這幾天,給馬號這邊拿兔子的可不止陸鐵頭一個。
所以馬號這邊的人紮紮實實的吃了好幾頓兔子。
直到顧曉霞出現。
李安國等四個人,第一次見到了李龍的對象,這個已經將原來那個黃毛丫頭的氣質褪變掉的女孩,一出現,就驚豔了全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