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確比較好弄,而且也便宜,畢竟供銷社這時候負責鹽業的銷售工作,李龍算自己人,弄來的和批發價差不多。
“那就再弄一些。牲口嘛,冬天還是要鹽的。”哈裡木抱
著一袋麵,也不顧上麵的麵粉粘到衣服上,直接就抱進了屋子裡,“今天你就不要走了,呆會兒我宰個羊,中午咱們吃手抓肉。”
“不不不,”李龍抱著另一袋麵往裡走,“我卸下來,喝碗奶茶就回去呢,那邊還有事。”
“啥事這麼重要?”哈裡木不高興了,“好不容易來一趟嘛,一定要好好的說一說嘛,還有好多東西帶給你的。”
“後麵我還會來,今天主要是真有事情。”李龍去抱另外一袋麵的時候說著,“我的對象,就是未來的羊岡子上班的呢,這些天太忙了,都沒有時間做飯,我得回去給她弄飯。”
聽到這話,納森轉頭就給哈裡木的妻子學給了,哈裡木的妻子正在準備奶茶,聽到納森的話後,就對著哈裡木說了一通哈語。
哈裡木聽了哈哈大笑,然後對李龍說:
“我的羊岡子嘛,誇你嘛,說你會乾活,會賺錢,人好,還給自己的羊岡子做飯,讓我跟你學一哈,哈哈,李龍,你厲害!”
李龍有點哭笑不得,隻好繼續搬麵粉。哈裡木的母親坐在木炕上,笑著看他們在這裡說鬨。
冬窩子不算大,麵粉和大米就隻能擺在炕桌邊上,想來哈裡木會很快叫人過來把這些東西搬走。
“既然你有事,那我也就不留你了。這裡有一些東西你帶回去,換我們需要的東西。鹽嘛,磚茶嘛,糖嘛,最重要的還有電池。對了,到時可能還要買幾台收音機,到時再說吧。”
米麵搬完,哈裡木給七十六號拿來一些草,拉著李龍進屋說:“朵森嘛,多的話不要說。等你有空過來,能呆幾天的時候,到時我們去你的屋子那裡,然後宰個羊,一起好好的吃一吃喝一喝,怎麼樣?”
“好啊。”李龍理所當然的說,“到時嘛,你們準備羊,我準備……飲料。酒嘛,大冬天還是少喝。”
他這是綜合了兩世的經驗,因為冬天喝酒是真的能喝死人的。當初去伊犁旅遊,聽說那裡每年冬天都有喝醉的然後凍死在回家路上的。彆說伊犁了,就是自己所在的村子附近,某一年雪化的時候在東麵的地頭那裡也有一具屍體,也不知道是不是喝醉了最終沒走回到家裡去。
曾經看過視頻裡有人喝醉了,都快站不住的,是馬把主人用嘴咬著肩膀給推回去的——但這樣的馬畢竟是極少數,萬中無一。
“嗯,知道呢。”哈裡木點點頭,“酒嘛,可以帶一些過來,給他們帶回去,在自己家的氈房裡喝沒事,不跑出去就行了。”
奶茶兌好的時候,哈裡木的母親也從櫃子裡拿出了一包饢,又取出幾個小碗,裡麵是果醬、蜂蜜、奶油等東西。這讓李龍想起來上一世曾經在伊犁吃過的民族早餐,兩人餐、四人餐那種,裡麵包含了奶茶、饢、果醬、酥油、乾果、包爾薩克……
和現在的這個差不多。
邊吃邊聊,哈裡木講了他們在夏牧場的情況。
“那個地方嘛,就是在最熱的時候,晚上氈房裡也是要蓋被子的。那個地方,我們碰到了一個很奇怪的家夥,白色的熊……”
“白色的熊?”李龍心想,那白色的熊通常指的是北極熊吧?北極熊是不可能到這裡來的。那會是什麼?是他們看錯了?
“多高?”
“站起來嘛,和我差不多高,凶得很,要抓羊呢,讓我開槍打走了,也不知道打沒打中。”哈裡木喝了一口奶茶,“我們家的羊讓咬傷了一頭。”
他怕李龍不相信,又說道:
“不光我看到了,彆克也看到了……白色的熊啊!”
李龍有點明白了,可能是得了白化病,又或者異化病的棕熊。畢竟人都有得白化病的,老虎也有,熊也沒理由沒有的。
這玩意兒的皮子應該也很貴吧?
彆怪李龍財迷,首先想到的是熊的皮子。畢竟國人如此,那時候的字典、詞典裡介紹任何植物動物裡都會有一項,是否可食,是否有經濟和藥用價值。
沒辦法,在相當長的一段時間裡,華夏人飽受著饑餓和病痛的折磨,已經把能試過的都試過了,所以才有了這種基因。
李龍上一世活到了堪稱盛世的時候,但那個時代,距離全國人民解決溫飽也才不過二三十年。
年紀小的不懂,但超過四五十歲的人,大多數還是知道一點餓肚子滋味的。
“我們本來還想著給你再搞一個雪豹皮的。”哈裡木指了指掛在氈房上的槍說,“可惜那個東西太狡猾了,聽到動靜就跑掉了,通常都是晚上出現,很難發現。”
“可以了可以了。”李龍拿著一塊饢核醮著果醬吃了一口,擺手說:“彆彆彆,彆打了。”
他可不想因為自己,讓這些山裡的精靈距離滅絕又近了一步。
“那就給你帶再些果醬吧。”哈裡木的思維也是東一榔頭西一棒棰,看李龍吃著果醬便說道,“因為你給我們帶來了許多糖,夏天我們做的果醬特彆多,好吃的很。”
“不不不,”李龍急忙擺手,“你們一冬天得靠它們,我不要,過來的話嘗一嘗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