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皮子都搬進來後,李龍說道:
“先就這麼多吧,你們給算算看。”
年輕人開始檢查鹿角的質量,李龍又問那個大姐:
“這位大姐,老陳同誌呢?”
“老陳啊,今天家裡有事,請假辦事去了。”那個大姐說,“昨天他還在,還說你也有一段時間沒過來了,也不知道這段時間在乾啥,想想你也快來送東西了,這不就來了嘛!”
“李同誌,你這些鹿角,四支是今年才脫落的,質量很好,算一級品,兩枝是陳年的,隻能算二級品,你看看。”那個年輕人給李龍把鹿角分開看了看。
“行,沒問題。”
“那就準備過秤了。”
四枝一級鹿角重二十五公斤七,兩枝二級鹿角重十三公斤三,現在鹿角又漲價了,一級七塊,二級五塊八。所以李龍一級拿到一百七十九塊九,二級拿到了七十七塊一毛四,鹿角一共就得了二百五十七塊零四分。
“這皮子有十一張,其中八張有彈孔,四張的彈孔在中間部位,隻能算殘品,那四張彈孔在脖子處,還行,算二等皮子,剩下的三張皮子很好,兩張麅鹿子皮一張馬鹿皮,都是好皮子。”
小夥子眼力很好,一張張皮子分開,一邊說一邊展示給李龍看,然後說道:
“四張殘皮中有三張狼皮一張狐狸皮,算七十二塊錢;四張二等皮裡有兩張狼皮兩張野山羊皮,狼皮四十,野山羊皮三十,這是一百四十塊錢;三張一等皮,鹿皮六十,麅鹿子皮四十五,這是一百五,所以皮子一共是三百六十二塊錢。”
把皮子又放好後,小夥子看向李龍:
“你看,怎麼樣?認可這個價格的話,那咱們就開票簽字。”
“行。”李龍很爽快,“開票吧。”
一趟賣了六百多塊錢,李龍感覺要買的東西應該都夠了。
當然,買票也是需要花錢的,也都在這其中了。反正後麵肯定還會往山裡送物資,自己在民兵訓練完還要在山裡住一陣,打打獵啥的,到時再說其他的事情。
從收購站裡出來,李龍直接就去到了文化宮俱樂部那裡。先前他去過了自由市場,沒找到票販子,大約那個票販子不敢去市場了。畢竟一般人隻要不是大額的投機倒把,賣東西現在是不怎麼管的。
但搗騰票始終是灰色,或者直接就說是違法的。
李龍牽著馬車在俱樂部門口轉了一圈,也沒看到票販子曹六,便隻好去找那個賣瓜子的。
賣瓜子的小姑娘穿的很厚,畢竟一直在外麵,也挺冷的。李龍馬車放在台階下麵,他自己走到小姑娘跟前,低聲問道:
“小六在哪裡?我轉了一圈也沒找到他。”
“你是誰?”那個小姑娘挺警惕的。
“我買過他票,他還送過我瓜子,我也買過你的瓜子,你忘記我了?”李龍指了指馬車說,“我以前是騎自行車的。”
“噢——我記起來了。”那個姑娘頓時就放鬆了下來,“六哥在裡麵呢,你等會兒,我去叫他,你先彆走啊。”
小姑娘擓著瓜子籃匆匆往俱樂部後麵走過去,走了一截還往後看看,李龍猜測她是擔心自己跟上去。
還挺警惕的嘛。
李龍便走回到馬車跟前,等了約摸有七八分鐘,小姑娘沒到,那個曹六匆匆趕了過來,看到李龍後就直接下了台階,到李龍跟前,小聲說道:
“李哥,你這回來……”
“要票,很多票。”李龍也是直截了當。
“那你跟我來吧。”曹六說,“現在查的還挺嚴,我可不敢把票帶到身上。前幾天我一哥們就被抓進去了,據說至少要判三年!”
李龍沒帶槍,他擺擺手說,“你去拿票,我跟著過去,不過偏僻的地方我也不會去,我帶著錢,膽子可不大。”
曹六有點為難,這雙方都不好信任,這事就不好辦了。
李龍露出了兜裡的一遝大團結說:
“我也不是第一次買你的票了,這次要的也多。你看哪個抓人的,會像我這樣還牽著馬車過來?磨磨嘰嘰的,賣不賣?不賣我找彆人了?”
“大哥大哥,彆彆彆,彆著急啊!”那個曹六立刻拉著李龍,“主要是我那朋友也是讓熟人給告了……行行行,我相信你一次,咱們在市場那裡交貨怎麼樣?”
“行。”李龍是沒意見的,而且他還能猜出來,就是到了市場,可能曹六也會再變化,不過他現在急要票,也是沒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