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確定的一點,是這繪珠內的影境,都是現實中真實存在過的景象。
無論是眼前這個胖乎乎的武人,還是這座大殿,都並非是虛構出來的。
正當宋長明細細感知時,那盤坐的身影忽而睜開了雙眸。
實際上因為臉上的肉太多,擠堆在一起,即便睜開了眼睛也隻有小小一道。
但就是這麼一道目光,卻好似直接跨過了幻象和真實,打在了宋長明身上。
宋長明甚至覺得自己正在與之對視,產生了莫名的異樣感。
那是一股無形的壓力,讓他心中沒了半點放鬆。
宋長明並不知曉影境中的此人是誰,但料定必然實力極強。
“紫府之境,在於精,煉精化能,煉罡化血,交織相融,即為本源”
胖乎乎的武人神色鄭重,雖聲音略顯尖細古怪,且讓他有些違和,但所說的話卻讓他一下便沉浸其中。
恍然間,宋長明忽而驚覺,那違和感來自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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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方所說言語並非是他所熟悉的古淵國語言,明明回過神來一個字都理解不了,但沉浸其中時偏偏又都能會意聽懂。
直到這一刻,宋長明方才真正感覺到這繪珠中的影境,竟是如此神奇!
這不單單是留存了一段能讓他身臨其境的虛擬現實影像這麼簡單。
宋長明見對方繼續說著,並未因他的反應而中斷,當即便又再度沉浸其中,去領會對方所說之意。
對方所說的紫府之境,毫無疑問便是現今所說的武道宗師境。
如外頭的乾元所猜測那般,這顆繪珠所藏著的,正是那趙家老祖成為武道宗師的傳承秘密。
約莫那大殿中一炷香的功夫,影境中人道完了全部的內容,而後便開始近距離演練給宋長明看。
時不時還會指點每個環節的要領,往往宋長明心中困惑剛起,就會被影境中人點出領悟。
不知過了多久,影境空間忽而變得不再穩定,那影境之人也忽而重新閉目,不再說話。
宋長明再難沉入心神去體悟,下一刻他便被拉回了現實之中。
接著,他便覺得腦袋昏沉,精神力虧空的厲害。
耳邊傳來乾元熟悉的聲音。
“小子,忘了告訴你,下次再進這影境,注意控製好時間退出,否則是有耗儘心神的危險的。”
宋長明當即翻出一枚加速恢複精神力的上品清心丹服下,緩了一口氣後方才點了點頭,表示自己記下了。
看了看天色,原先正午的時候,現在天上已經夜幕落下,繁星點點了。
顯然,他在影境中時,現實中也過了不少時間。
“怎麼樣,第一次入影境?”乾元問道。
“奇妙無比。”宋長明說道,這是他的真實感受。
身在其中,由於景象太過逼真,以至於有些許瞬間他都混淆了這影境與現實中的差彆。
仿佛他真的在與那影境之人麵對麵坐而論道一般。
“第一個發明這繪珠之人,確實令人欽佩。”乾元點頭道。
“日後你若有機會再見著無主繪珠,力所能及的情況下可莫要錯過了,過去有太多人就是因無意間得到的一枚繪珠,從此平步青雲,踏足巔峰。
趙家是如此,其他世家也有不少就是始於一枚小小的繪珠。”
乾元顯然見識廣博,知曉關於繪珠和世家之間的不少事。
一份繪珠傳承,往往就能讓一個頂級世家應運而生。
“還請前輩為我保密。”為了減少不必要的麻煩事,宋長明對幫襯他的乾元拱手行禮道。
他可不想因這枚繪珠,引得其他人再一直惦記著。
“這樣的酒,每月來上兩壇,我便守口如瓶,甚至能為你遮蔽過去。”乾元淡笑道。
“一言為定。”
從乾元那出來,宋長明自是滿意的很。
那繪珠中的影境之人所傳的是一門開府法,也即是開辟紫府,正式踏足宗師之境的妙法。
當下宋長明還未練至先天圓滿境,暫時還用不著這門繪珠傳承。
但將來,他就不必再為此事發愁了。
一旦修煉至瓶頸,即可無縫銜接,一蹴而就真正踏入宗師之境!
如今他已經打通了八道武脈,距離這一步實際上也已經並不遠了。
這天,城外,偌大的駐地內,戰鼓擂,號角鳴,呼喝聲更是不絕於耳。
數千將士結成一個個方陣,於一座校武場外,看著場中一名赤著上身,孔武有力的壯漢,不少都流露出敬畏之色。
“還有誰!”李三虎捏著拳頭,渾身血氣充沛,長嘯一聲,目光掃過在場所有將士。
多數將士皆被他的威勢所懾,不敢再有挑戰之心。
“我來。”幾息過去,忽的一名百夫長飛身入場,一身罡氣升騰。
“好!”李三虎見獵心喜,大步迎了上去。
雙方展開了新的一輪武鬥搏殺。
李三虎好似不知疲倦,渾身戰意越發濃烈。
二三十個回合後,那百夫長就被李三虎抓住肩膀,直接甩飛了出去。
就是對方那一身先天罡氣都難擋李三虎的強橫蠻力,不得不甘拜下風退走。
“我來!”很快,又一名百夫長入場,李三虎也是來者不拒,廝殺到底。
又一番連戰,李三虎是越戰越勇,直至再無人敢上台為止!
另一邊,離校武場不遠的牆頭上,正站著四人觀摩場中對局。
其中,作為十九軍大帥的宋長明自然在列,還有作為看客友軍的楊臻和邢鐵心,以及作陪的大將蕭沛白。
此時,邢鐵心看著那李三虎連戰連捷,大讚猛士也。
“長明,你麾下的這位將軍,倒是有你當年剛入軍時的幾分風範。”
一旁的楊臻也是連連點頭,頗為讚同。
“一身力道遠超同境武人,確實跟長明一個修煉路數。”
當年,宋長明也沒少這般在軍中將人甩飛。
邊上的蕭沛白笑而不語,沒有對此接話。
楊臻和邢鐵心是宋長明的軍中好友,自是談話隨意些,而他作為宋長明帳下的主將,談及自家大帥時就要謹言慎行了,不可能跟著憶往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