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的帝王宴,兩人顯然都將心思放在了先天組的競賽上了,都沒打算在宗師組發力。
“那真是遺憾啊,老胡,這次我贏定了。”黎玄失笑道。
顯然,他對自己帶來的人很有信心。
“那真是巧了,我對自己帶來的人同樣信心十足。”翠王也不慌,淡定的撫須笑道。
“哦?!”黎玄重新看了一眼宋長明,忽而提議道:“不若咱倆先比一場,提前分個高下出來?”
“嗬嗬,黎兄可是急了?”翠王翻手間,院中桌上多了兩壺酒水和一副棋盤。
“懸念就留到兩日後吧。”
兩日後,便是帝王宴開始之時。
“倒也好。”黎玄也沒再過多堅持,坐在石凳上,悠然的與翠王飲酒下棋。
宋長明則留意到那名為洪震的男子,正盯著他。
雖然兩人沒有今晚就交上手,但在兩位大王剛剛的一番交談後,自然而然的,兩人彼此間就多了一份競爭關係。
洪震看似魁梧老成,但實際年歲與宋長明一樣,都不足百歲。
隻是麵相上,宋長明要年輕太多了。
以不足百歲的年紀,達到先天圓滿境,這本身就是絕頂的天賦資質了。
雖未突破宗師境,但能看出這霞王所帶來之人,是有大本事的,實力必然不是尋常先天元滿境武人可比。
棋下了一夜,黎玄勝子更多,這帝王宴還未開始,就在棋盤上先贏了翠王一把。
“黎兄,這次你贏了,下次雲中鬥上若是輸了,可就怨不得我了。”翠王起身說道。
黎玄大笑兩聲,聲音豪放。
“老胡,就喜歡你的這份自信。”
說罷,霞王帶著自己的隨行,飄然離去。
翠王負手而立,笑眯眯的目送好友離開。
宋長明見狀,也就告退回到了自己的院子。
之後兩日的時間裡,翠王又陸續見了不少王族,還有一些在雲帝城的舊相識。
宋長明則全程跟隨,因是新麵孔,故而也引來了不少王族的關注,算是在一眾大王麵前都混了個眼熟。
再之後,那蓄勢已久的帝王宴也就正式開始了!
一大早,三名官員手持詔令,來到了翠王府,讓翠王前去雲中殿赴宴。
莫看這官員文弱,但就是翠王也得向其俯首行禮,不敢輕慢了。
當然,翠王行禮的對象是帝王的這份詔令,倒也並非真是這三個宮中的傳訊官員。
“邵公呢,今年怎的不是他來我這?”翠王行完禮接過詔令後,不由問道。
兩個跟在後頭的年輕官員對視一眼,不明所以。
倒是為首的那名年長些的官員,答道:“回翠王,邵大人於十年前就已經過世了。”
這個回答讓翠王也有些意外。
“是病的?”
“不是,隻是大限到了,不得不走.”官員解釋道。
翠王聽罷,輕歎了口氣,搖了搖頭。
“可惜了,當年邵公還幫了我不少,不曾想此番卻是再也見不著了.”
翠王貴為宗師強者,自是壽命長久。
但他的不少老熟人卻沒法這般長壽,一個不留神,身邊人就都成了一抔黃土。
“走吧,前頭帶路。”翠王倒也沒有感觸太久,很快就收拾了情緒恢複過來。
宋長明也跟著一同出了門。
他本以為帝王宴應當是晚間展開,不曾想今日一大早就要開始了。
很快,他就跟著再度來到了那數千石階下,這次他們沒有多耽擱,直接就開始踩著一層層石階,一步一步的向上開始攀登。
由於是這幾名官員在領路,故而攀登的速度並不算快,一步一個腳印,每一道石階都沒有被跳過,這也是出於對那雲帝的尊敬。
登這雲中殿前的石階,任何人來了都得一步一階,諸位大王也不例外。
故而翠王也不敢特立獨行,跟在官員後頭老實照做。
抬眼看去,宋長明很快發覺石階上,跟著不少人影,同樣在那攀登著,宋長明和翠王並不孤獨。
這其中還有帝城的官員,亦有其他大王的影子。
宋長明敏銳的捕捉到那霞王的身影,隻先行一步,帶著隨行離宋長明所在位置也並不遠。
霞王也留意到了翠王這一組人的到來,似是有意放慢了攀登速度,沒過多久就被翠王宋長明追了上來,彼此有說有笑的同行。
直到一個時辰後,眾人方才跨過了階梯,也幾乎是上到了半空之中。
宋長明這會兒才算是明白,為何要一大早就得了這詔令開始入宮了。
若不這麼早的話,光是這爬石階,都不知道要浪費多少時間才能將所有王族體麵的聚合了。
站在金鑾寶殿之外,周邊清冷的靈風陣陣,雲霧飄動,靈氣之濃鬱,宋長明有理由懷疑,這是全城乃至整片靈氣海域上最是濃鬱的地方。
站在此地便好似站在雲中俯瞰身下的全城,島嶼,乃至遠眺靈氣海域。
再回首看向身後的雲中殿,若是此前不了解,當真隻覺此處應是神明的居所,是那天上的宮闕。
鐺!
陣陣鐘磬之音從殿中傳出,好似仙音妙樂。
殿門外,有諸多宮女手持花籃,將靈花的花瓣灑向氣海雲霧之中。
與此同時,宋長明的腳下,也多了一條花瓣鋪滿的道路,經過大開的殿門,直通殿內。
巨大的宮殿下,每人都不自覺的顯得渺小,心生敬重之意。
宋長明清楚,這又是帝王天威在對每個人產生心態上的影響。
比起城外所覺,此地感受到的帝王天威隻會更加沉重。
身前的翠王和霞王仿佛早已習慣了此地的威勢,絲毫不受影響,相互談笑間就踏入殿中。
而初次到來的宋長明和那霞王隨行,皆是神情緊繃,尚沒有很好的適應此地的天威。
宋長明實際上還要好些,先一步跟上了翠王的步伐,麵上也逐漸緩和下來。
洪震則是雙拳緊握,冷峻著臉,似是憋著一口氣,始終放鬆不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