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泊聿下意識往那邊看去。
校長內心咯噔一下,訕笑的同時,不著痕跡的用肩膀擋住了周泊聿的去路。
“周先生……”
他局促開口,神情窘迫。
周泊聿沒有任何異色,甚至輕輕笑了一聲,眼中劃過一絲暗芒。
他淡然道:“不過是小孩子間鬨的矛盾罷了,校長何不同我前去看看?”
“何況我也想見見這裡的學生,十八歲,真是青春洋溢的年紀啊……”
他語氣意味深長。
恰好陽光斜照,冬日暖陽下,周泊聿邁過了地上陰影的分割線,一身黑色風衣似乎也被沾染了光暈,變得柔和起來。
話說到這份上,校長也不好推辭,隻能硬著頭皮跟著周泊聿過去。
涼亭這邊,李佩玲似乎是被戳到了什麼痛點,整個人像極了一隻鬥誌昂揚的公雞,仗著這裡隻有四個人,尖酸刻薄的開口:
“許初弦,你究竟在得意什麼?爸爸的親生女兒又怎麼樣,到最後還不是灰溜溜離開了江城?爸爸最後還不是選擇了我媽媽,你就是一頭喪家之犬!而且——”
她咬了咬牙,嘴角扯出一抹惡語的笑容:“你不知道吧,我們要有弟弟了呢。”
現場霎時安靜,連一直站在戰場角落不願出聲的鄧祟都忍不住開口:
“李佩玲,過了。”
許初弦麵無表情。
方思恩嗤笑一聲:“什麼弟弟妹妹的,我家初弦可不是什麼阿貓阿狗都能來攀親戚的。”
李佩玲眯了眯眼:“從生物學角度確實是我們的弟弟哦。”
她看向許初弦:“你應該能明白我的意思吧。”
方思恩眉心皺的能夾死一隻蒼蠅,她原以為對方不過虛張聲勢,如果是真的,那也太……
她有些難以置信。
麵前這個叫李佩玲的女生怎麼著都和她們差不多大吧,那她媽媽豈不是最少也有四十歲。
接下來許初弦的話印證了方思恩的猜想。
許初弦表麵沒有多餘的情緒,隻是冷冷說:“邊女士真是英雄母親,實在佩服,我以為做小三拆散彆人家庭已經是很不得了的手段了……”
許是李佩玲將遮羞布親手摘下,許初弦不再顧及:“竟然冒著高齡產婦的風險也要進沈家的門,真是厲害。”
李佩玲不以為然,她秉持的是美式自由主義思維:“如果論先來後到,我媽才是爸爸的初戀,而且愛情中,不是向來都是不被愛的是小三?”
她又拉過一邊的鄧祟,親昵的抱住對方的胳膊:“不過也謝謝許阿姨及時退出這場不合適的婚姻,不然我也沒機會和鄧哥哥訂婚不是?”
“鄧祟,你是不是也好久沒見過許初弦了?”
被拉過來的鄧祟下意識想掙脫開,奈何李佩玲手勁不小,拽得嚴絲合縫。
他莫名有些心虛的往許初弦那看。
李佩玲的每一句都戳到了方思恩的雷點,可惜在這場紛爭中她始終是外人,不能輕易動手。
方思恩抿唇:“把這麼沒道德的事洗白成這樣,真是歪理!”
李佩玲無所謂彆人怎麼想,她覺得隻要得到了那便是勝利者,無關道德,輸贏向來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