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許初弦問:“你怎麼一副生無可戀的樣子?”
方思恩烏黑的瞳仁動了動,盯著屏幕,隨後突然抱頭哀嚎,許是顧及到隔音問題,音量壓低了:
“啊啊啊……初弦,我怎麼這麼慘啊?!”
“你怎麼了?”
方思恩麵無表情:“你可以想象一下,你本來在自己心愛的小窩裡看著電視,吃著薯片,吹著空調……然後突然有一隻惡龍從天而降,奪走你的被窩,扔掉你的零食,撕掉你所有收藏的漫畫,最後你被趕到其他地方忍受著饑寒交迫!”
許初弦跟著想象了一下,不寒而栗:“如果有人這樣做,我會和他拚命!”
方思恩瞪著死魚眼冷笑一聲:“然而就在你想報仇之際,你發現此惡龍背後有創世神的支持,你所有的反擊都被創世神母親輕易化解……”
許初弦默然,大概明白了方思恩的意思。
此惡龍非彼惡龍,如果她沒猜錯,應該指的是那個丟垃圾把自己丟了的神秘男生。
再回想那人身上穿的衣服……
好家夥,這個人居然連帽子都沒留給方思恩,惡龍囂張至極!
見小夥伴懂了自己的意思,方思恩歎了口氣:“其實,這些都不是我最不能忍受的地方,實在是……”
她額頭因為過分氣憤的緣故,皺成了一個“井”字。
“他腦子真的有毛病!”
許初弦眼睛一亮,嗅到了八卦的味道:“此話何講?”
方思恩撇了眼外麵,在確認人不在後說道:“這個人一來就抓住我的胳膊,說什麼我是他的駙馬,準許我服侍他……後麵進來我家好一陣嫌棄,說是貧民窟,抵不上他的皇子府半絲半毫。”
說到這裡,她嘴角抽了抽:“你是沒在現場,他下巴抬老高,剛來那天還染著紅頭發,像一隻鬥誌昂揚的大公雞。”
許初弦:“噗——”
最終許初弦還是笑了出來,她擦著憋笑憋出的淚花,問:“那確實夠獵奇的,他為什麼會說這些話啊?”
方思恩扶額:“我媽師父也就是蘇爺爺,說他騎鬼火摔了一跤,結果把腦子摔壞了……每天在家裡嚷嚷要回他大楚朝。”
鬼火少年……紅發。
許初弦覺得事情瞬間合理了起來。
“那有沒有去醫院看過?”
“看過呢,來海城時我媽又帶他看了一遍,特地掛的專家號,嘿!結果你猜怎麼著?一點問題沒有。”方思恩翻了個白眼。
許初弦歎為觀止:“看來是純中二。”
方思恩小聲蛐蛐:“可他中二的方式……真的不是一般的奇怪,你見過哪一個自稱某某朝皇子的中二少年會對鏡帖花黃的?!還會刺繡,彈琴,簡直就是一個大家閨秀!”
“等等!”
“?”
許初弦捕捉到了敏感詞,再加上前麵方思恩說對方一見麵就叫她“駙馬”。
曾幾何時,許初弦也曾經研讀過某一類文學。
她迎著方思恩奇怪的眼神,意味深長道:“你說……他會不會幻想自己是女尊國家的皇子,所以才會這麼多大家閨秀的技能,而且他之前是不是還叫過你駙馬。”
方思恩:“………………”
沉默是今晚的康橋。
“那他還真是抬舉我了。”方思恩按了按狂跳不止的眼皮。
許初弦爆發出狂笑,笑得腰忍不住彎下,從哈哈哈變成嗝嗝嗝最後變成鵝鵝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