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許初弦的視角中,高大的男人像巨大的網包裹住了她,鼻間儘是舒緩好聞的氣息。
太近了,許初弦想後退,卻發現後麵是一麵阻擋的牆壁。
她身體輕微顫抖,畏懼的同時眷戀感油然而生,仿佛乳燕歸巢,覺得溫暖又富有安全感。
身體的反應告訴她要貼近這個人,可心中殘餘的理智拚命搖晃著紅旗,瘋狂警告著讓她遠離。
許初弦眼神遊移不定,沒了剛剛試探的悠然自在,瞬間毫無任何抵抗的動作,隻一人尷尬站著。
是問還是不問,這真是個問題。
問了的話,就等於她真的要和周泊聿深交,當一個人進入另一個人的領域,那麼一切將變得不可控,更何況這“另一個人”比她要厲害不止一星半點。
許初弦不擅長說謊,更不擅長演戲,周泊聿一眼就看出她內心的掙紮,索性移開了些許距離,收斂壓勢。
“不用緊張,我隻是想告訴你……”
他眉眼多了幾分柔軟繾綣,似融化了冰川的外殼:“你想要知道什麼,我都會回答。”
這話一出,徹底沒了任何社交距離。
所有的拉扯都顯得毫無意義。
許初弦沉默,又想起來方思恩那句話。
還真被她說對了,她,許初弦,是貨真價實的榆木腦袋。
她內心複雜到了極致,僵硬又艱難的開口:“周先生,你是個好人。”
“就是我現在有點不想呆在這裡了,我們可以回到剛剛的地方嗎?”
“當然可以。”周泊聿斂去神色,剛剛的失態宛若曇花一現。
他越是氣定神閒,許初弦就越緊張。
等到了地方,她瞥見了不遠處的科技展覽會,人不是很多了,遙遙望去還能看見搖晃著紅色紙條的應梔在朝她招手。
以及一旁深深看著自己的應洵。
許初弦:………
莫名有種修羅場的氛圍。
許是發覺自己離周泊聿實在近了些,她不著痕跡的移開了點距離。
深吸一口氣準備說些什麼,就看見對方拿出了一個信封,遞給自己。
“這是?”
許初弦接過,打量著這個信封。
周泊聿淡然垂眸:“是在那個展覽會偶然拿到的,或許打開有什麼彆的東西。”
許初弦拆開了信封,眼見是一張金色紙條,瞪大眼睛。
周泊聿誇讚:“看來你手氣很好。”
聽著對方真心實意的語氣,許初弦眼睛失去了高光,她感到無語凝噎。
就算再大的榆木腦袋,都能猜出來了,這個人,就是那個宵暉科技的……
她內心歎了口氣。
“所以……”
“初弦你啊,完全可以不用多想,想要知道什麼,我都會告訴你。”周泊聿注視著她,淡淡道。
輕緩的嗓音從胸腔輕震而出,語調慢條斯理,是處於上位者的那種勝券在握,掌控欲極強,卻會給予鐘愛的人相對自由,矛盾又讓人著迷。
許初弦抓著金色紙條,大腦早已離家出走,嗯……頭也不回的那種。
以至於背後逐漸逼近的女聲都沒有察覺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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