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在奔赴一場盛大的約會。
終於,眼前一片豁然開朗,許初弦放慢了腳步。
站在車旁的周泊聿一眼便看到了那個朝自己奔來的少女。
她的烏發被風吹的淩亂,臉頰紅撲撲的,被凍的發紅,一雙朦朧水意的藍眸看著他,讓人瞬間柔下神情,隻想將其擁入懷中,使任何風雪無法沾染。
想的同時他也這樣做了,開門從車座處拿出一條嶄新的圍巾,並細心的替許初弦整理亂了的頭發。
許初弦處於被風吹懵的狀態,再加上因為突然劇烈運動,就這麼呆在原地任由對方擺弄。
察覺到脖頸處舒適溫柔的觸感,以及粗糲指腹不經意劃過的癢意,許初弦紅了紅臉,垂眸不敢再看周泊聿的眼睛。
“初弦感覺最近性格活潑了許多呢。”周泊聿眉眼帶笑,撫平圍巾上的最後一絲褶皺。
許初弦愣了愣,隨後反駁:“還不是你突然說在門口等我,外麵那麼冷,我怎麼可能慢吞吞的過來。”
說到這裡,她撇了撇嘴,睨了一眼對麵的人。
“是嗎?”周泊聿哂然一笑,緊接著低聲說了一句:“約莫是覺得新年夜孤寂,希望能快點見到想見的人吧。”
許初弦抬眸,隱約透著緊張。
周泊聿下一句:“我們是朋友,不是嗎?”
聽到“朋友”二字,許初弦內心的那點仿徨不安頃刻消失,正好借著這個理由不斷說服自己這會兒衝動的做法。
都是朋友了,那麼一起逛個燈會怎麼了,至於煙火……
她無視心底那絲未知的失落,笑著說:“是啊,我們是朋友。”
周泊聿挑了下眉,將許初弦不自然的神情看在眼裡,隨後不動聲色道:“那作為朋友的我,可以邀請許小姐逛燈會嗎?”
許初弦:“當然……可以。”
坐在車後座,許初弦才發現這輛車和初見時的那輛並不相同,設施要更新一些。
憶起周泊聿作為“好心司機”的初登場,許初弦好笑的同時又隱隱有幾分疑惑,於是問道:
“為什麼第一次見麵的時候你要說自己是司機?”
周泊聿發動車的動作遲緩了些,眼中多了複雜的情緒,回道:“可能沒反應過來吧。”
“……什麼?”
周泊聿背對著許初弦的眼眸蘊含黑色濃稠,淡淡道:“我忘了。”
許初弦一怔:“這樣啊……”
她不再問了,心中隱隱覺得對方似乎有點不悅,雖然沒明麵表現出來,但就有這種感覺。
不知道為什麼,許初弦有點害怕這樣的周泊聿。
過了一會兒,前方沉穩的聲音傳來:
“以前看過燈會嗎?”
剛剛的事仿佛是個插曲,周泊聿又恢複了往日的溫和,充當著引領後輩的長者,寬和且可靠。
許初弦搖了搖頭,又想起對方看不見,說:“沒有,過年都是在家裡吃年夜飯和看春晚。”
周泊聿淺笑:“那今天可以去體驗一下,我也是第一次看燈會。”
許初弦好奇問道:“周先生…以前是怎麼過春節的?”
“怎麼過春節的……”周泊聿語氣低緩慢,似是在回憶什麼。
“以前母親身體康健的時候會熱鬨許多,過年會貼揮春,燒盆菜,一些小輩會上門逗利事,普通話就是討紅包。”
“後來母親生病,這些就都沒有了。”
許初弦沉默,意識到自己提起了對方的傷心事,一時間不知怎麼開口。
周泊聿沒有任何其他感覺:“都過去了,其實過年如何主要是圖個氛圍,沒了人也就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