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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兄在笑什麼?”
下方的寧信長公主注意到了這一幕。
景元帝輕咳一聲,壓下唇角明顯的笑意:“遇到了一件非常有趣的事情。”
寧信長公主被勾起了好奇心,但看景元帝沒有要分享的意思,她也識趣地沒有追問,隻是抬起手邊的美酒要敬景元帝。
景元帝伸手去拿酒杯,將要觸碰到時才發現自己拿錯了。
他的手順勢往旁邊一偏,端起那雕刻著浮龍的金色酒盞。
這明顯變向的動作瞞不住寧信長公主的眼睛。寧信長公主這才注意到景元帝的桌案上有兩個酒杯。其中一個浮龍酒盞明顯是帝王專用的,另一個酒杯好像是提供給席間賓客的。
是內侍拿錯了嗎?
“小姐。”
無墨鑽回自己的位置,兩隻手按住瘋狂跳動的心臟:“我都快嚇死了。”
霍翎身份特殊,位置又靠前,在席間的一舉一動都有可能引起旁人的注意。所以那盛著垂絲海棠的酒杯,是由無墨送去給崔弘益的。
大家都在認真欣賞歌舞,沒有多少人會留意一個丫鬟的行蹤。
“來來來。”霍翎給無墨喂了一塊三珍白玉糕,好脾氣道,“這個好吃,你吃點壓壓驚。”
無墨咬著糕點,真拿她家小姐沒辦法。
暗搓搓的行為背後,體現出來的卻是明晃晃的心思。
這也玩得太刺激了吧。
“一些無傷大雅的小玩鬨,陛下隻會覺得有趣,不會感到冒犯的。”
霍翎敢這麼做,也不是頭腦發熱。
從景元帝配合她喝了一杯酒,再到她示意景元帝提醒崔弘益,這接連兩次的試探,都得到了很好的回應,所以她才下了一記猛藥。
景元帝住在皇宮裡,她能接觸到他的機會並不多,必須先快速拔高他的興趣,多製造與他的接觸機會,再徐徐圖之。
不然僅憑幾次大庭廣眾下的正常接觸,能有什麼發揮餘地。
吃完糕點,無墨開始心安理得擺爛,反正攔也攔不住,小姐和陛下開心就好。霍翎也不再分心,認真欣賞著教坊新編排的歌舞。
這是她在燕西極少能看到的表演。
不說燕西的樂師舞女水平比不上京師,單是兩地的舞樂風格就相差
極大。
燕西環境惡劣,民風剽悍,又是多戰之地,舞樂風格更偏向於慷慨激昂,豪邁雄渾。
京師的舞樂,即使是為了慶祝平叛而特意編排的曲目,也帶了幾分掩飾不住的富貴奢華氣。
霍翎也說不上來哪種風格更好。藝術的表現形式原本就沒有優劣之分。
一道空靈的磬聲後,舞女樂師齊齊退場。表演結束,席間的氣氛頓時更輕鬆了,底下開始有人來回走動。
何泰就是在這個時候過來的。
看著站在自己麵前,富態不少的何泰,霍翎訝異:“看來何將軍在燕西確實吃了許多苦頭,一回到京師,整個人都不一樣了。”
原本想過來看笑話的何泰險些一個踉蹌。
這幾個月裡,他一直在謀求起複的機會,承恩公府也在儘力為他運作。
可他剛因過失丟了行唐關主將的職務,在沒有突出立功表現的情況下,隻能領到一個閒散差事,和以前領兵十萬的風光完全不能比。
落差越大,何泰就越痛恨霍世鳴父女。
好不容易盼到霍翎進京,結果霍翎先是風光入城,獻俘大典被安排在首位,宴會席位還在他前麵……
順遂成這樣,何泰吐血的心都要有了。
唯一能讓何泰感到安慰的是,端王的態度果然如他所料。
何泰斜了斜身子,讓霍翎能看清正對麵的情況——
在何泰出現時,端王似乎是做了個起身的動作,可還沒等他完全站起,端王妃就緊緊握住他的手。夫妻兩似乎是僵持了一下,端王終於妥協,重新坐了回去。
“郡君心中作何感想?”
何泰期待地看著霍翎,等她露出難堪屈辱的表情。
可霍翎隻是簡單掃了兩眼,就收回了視線:“何將軍特意過來找我,就是為了說這件事?”
何泰死死盯著霍翎,試圖從她那滿臉平靜裡,找出一點歇斯底裡的失態。
一個對端王用情至深的女子,在燕西時得到了端王的傾心相護,如今才回京師,看到他與妻子卿卿我我,甚至為了妻兒絲毫不顧及她的感受,怎麼會表現得如此無動於衷呢!?
她肯定是裝的吧。
這麼想著,何泰總算是舒坦了些。
“我與郡君也算
故人,所以特意來和郡君打聲招呼。招呼打完,我也該走了。”
無墨小聲道:“我還以為他要做什麼報複我們,結果就說了這麼幾句話,真是莫名其妙。”
“周圍這麼多人,他還沒那個膽子放肆。”
霍翎望著何泰遠去的背影。
“但往後我們得提防著些,何泰這種小人,什麼肮臟手段都使得出來。”
要是一不小心中招,就真是陰溝裡翻船,貽笑大方了。
麵前再次投下一道陰影。
站在席位前的陌生中年貴婦,臉上帶著和煦的笑容,手裡還端著一杯酒。
“阿翎。”
她一開口,就是十足的親熱勁。
“我是你大舅母啊。”
霍翎露出疑惑之色:“不知這位夫人是?”
中年貴婦臉上的笑都僵了僵:“我是武威侯夫人。”
“原來是武威侯夫人,方才失禮了。”
霍翎這一番作派,讓武威侯夫人原本準備好的台詞都沒了用武之地。
好在武威侯夫人心理素質極佳,長歎一聲,調整好自己的表情和語態。
“你這孩子,定是還在怨著我們,我們送過去的拜帖,你連看都不願看一眼。”
霍翎道:“我此前與武威侯府並無來往。既不認識,又何來怨恨。”
“至於那幾份邀請我上門做客的帖子……”
“我初來京城,不熟悉京城情況,若武威侯府真心相見,為何不親自登門,而是要求我前去?”
她要是去了,就是將自己擺在了晚輩的位置上。
霍翎琢磨,難道這就是武威侯府的目的?想用輩分和禮法來壓製她。
當年她娘就是因為輩分和禮法,在武威侯府寸步難行,以至於必須通過和娘家徹底決裂的方式,才換取到自由。
武威侯夫人還能說什麼呢,隻能說是自己考慮不周,又問霍翎明日有沒有空,有空的話她就帶著禮物登門拜訪。
見霍翎依舊不應,武威侯夫人隻好放棄打感情牌,開始與霍翎聊利益。
“我知道,從情感上來說,你一時半會兒是接納不了我們的。但你一個未出閣的姑娘家孤零零留在京師,總要有門親戚作為依靠和倚仗。”
“你想想
,日後你在婆家受了什麼委屈,沒有娘家人撐腰怎麼行。你爹他們遠在燕西,你這孩子要多為自己打算啊。”
霍翎道:“夫人這話,是說我和武威侯府交好,可以獲得很多好處?”
武威侯夫人道:“武威侯府在京中也是數一數二的門第。你如今貴為郡君,若再有武威侯府表小姐的身份,論尊貴程度,不比京中任何一個貴女差。”
不比京中任何貴女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