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7 章 “真想讓朕指點你...(2 / 2)

以他的心機城府,不難看穿端王妃的打算。他知道端王妃是想利用孩子來黏住他,不讓他有機會出府去找霍翎。

但一來,在霍翎的事情上,是他有愧於端王妃;

二來,他離京大半年,確實也很想念兩個孩子。尤其是長子,日

後出繼給陛下,再也不能名正言順喊他“父王”,端王也想趁著這個機會多和孩子培養一下感情。

這一來二去的,霍翎那邊的事情就耽擱了。

好在,端王對自己和霍翎之間的感情還是比較有信心的,他相信阿翎一定能體諒到他的苦衷和無奈。

不過,再怎麼有信心,大半個月沒有露麵,終歸也是顯得過分了。

今天剛好是大朝會,端王提前將親衛派了過去,等到上完早朝,擺脫找他寒暄的柳國公世子,直奔郡君府而來。

當看到那道等在府門口,打扮精致的人影時,端王不自覺露出一點笑容,心底湧起一股柔情。

霍翎穿著白色內襯,外罩粉色長裙,恰似枝頭一朵含苞待放的海棠花。

未等馬車徹底停穩,端王就已掀簾跳下,沒接下人遞來的油紙傘,隻身闖過細雨,裹挾著初夏水汽衝至霍翎麵前:“沒等多久吧。”

霍翎看著端王,從袖子裡取出帕子:“殿下擦一擦。”

端王低下臉:“你替我擦。”

霍翎將帕子收回去:“那殿下就這麼狼狽著吧。”

端王無奈歎氣,認命地掏出自己的帕子:“我自己來總行了吧。”

看了眼站著沒動的霍翎,端王聲音放輕:“阿翎不請我進去參觀一下郡君府?”

霍翎道:“我一會兒要出門,隻有一盞茶的時候能分給殿下,怕是不太方便。”

端王一怔,顯然沒想到霍翎會是這樣一個反應。

他要來見她,她就見一見。

但他想要她陪著,不好意思,沒有那麼多時間分給他。

“我……”

端王想說什麼,話到嘴邊卻又頓住。

她沒有一上來就跟他鬨脾氣,沒有指責他這大半個月的冷淡疏離,於是他連挽留的理由都不知該如何說出口。

“一盞茶就一盞茶吧。”端王輕笑,轉過身去,與霍翎一起看著庭階前的連綿細雨,“我聽親衛說,你入京這些時日很少出門,今天突然要出去逛逛,身邊帶的護衛足夠嗎?”

霍翎道:“我去的地方很安全。”

端王道:“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多帶幾個人,我也能放心。”

“你身邊要是沒有用得趁手的人,我撥一隊親衛給

你。”

霍翎直接拒絕:“不用。我府上也請了不少護衛。”

端王抿了下唇。他這會兒倒更寧願霍翎能跟他發一發脾氣,也總好過這樣平靜到滴水不漏,讓人看不出來她心裡到底在想些什麼。

最終,端王換了一個絕對不會出錯的話題:“你在洛城這些天,覺得洛城如何?可還如你所想的那般好。”

霍翎啞然,偏過頭去看了眼端王。

端王疑惑:“怎麼了?是我問得有什麼不對嗎?”

“不是。”

隻是問得著實太晚了。

不像天子,在她入城當日,就已經問過她這個問題。

想到景元帝,霍翎笑了一下。

他這會兒到樊樓了嗎?

“阿翎在想什麼?”端王等了好一會兒都沒等到霍翎的答案,不由問道。

“我在回想洛城的風景。”

霍翎麵不改色地敷衍,將告訴景元帝的答案,簡單修改一番,連語序都沒有太大調整。

“皇城氣象,天子腳下,這裡真不愧是殿下從小生活和長大的地方,難怪能養出殿下這般風姿。”

一直杵在後麵,眼觀鼻鼻觀口的無墨,突然小步上前提醒:“小姐,一盞茶時間到了。”

霍翎看向端王,溫和而堅決道:“殿下,那我就先走了,您請自便。”

端王苦笑,她不在,他還留在這裡做什麼。但端王也沒有挽留,隻是在霍翎上了馬車後,隔著馬車叫了她一聲。

霍翎掀開簾子。

端王上前幾步,再次走進雨中:“千秋節在即,陛下打算前往皇家獵場狩獵,你也在受邀之列。阿翎你放心,我已做好了萬全的安排,屆時不會再有其他人打擾到我們的相處。”

霍翎隔著雨幕,靜靜凝望著他,陳述一個事實。

“殿下,我們相處的時間並不少了。”

***

霍翎撐開油紙傘,還沒來得及往樊樓邁一步,換了身尋常衣著的崔弘益就一個箭步衝到了她麵前。

“哎呦,我的郡君,您可算來了。”

霍翎朝崔弘益笑了一下:“你們什麼時候到的?”

崔弘益也沒避諱,悄聲給霍翎透露:“陛下上完早朝就出宮了。這會兒已經在樓上等了郡君大

半個時辰。”

中樓是樊樓裡最高最華麗的一棟樓,東南西北四樓簇擁著它,與它拱橋相連。崔弘益領著霍翎,從東樓的拱橋穿行至中樓大堂,再從大堂一路上到頂層。

守在門外的李滿笑著招呼:“郡君,陛下就在裡麵,您自己進去吧。”

霍翎將油紙傘遞給李滿,抱著一幅字畫推開房門。

繞過十六麵繪製著山川日月的屏風,殿內的一切陳設在霍翎眼前鋪開。

環境清雅,擺設精致,牆壁掛著不少名家字畫。

幾案上擺著一盤棋,棋盤上黑白棋子交錯密布,旗鼓相當。景元帝手裡正握著一顆圓潤的白子,似乎是在斟酌著該下到什麼地方。

霍翎直接走到景元帝身邊,柔聲道:“陛下。”

景元帝落下白子,偏頭看向霍翎:“見完十三了?”

霍翎其實也不怕被景元帝知道。

要是害怕這個的話,她根本就不會見端王。

不過霍翎還是有些好奇:“您是怎麼知道的?”

“早朝剛結束,他就匆匆離開,連柳國公世子來攔他都攔不住。你又遲遲未出現,朕就猜到了。”

霍翎走到桌子邊,抱起酒壇一聞,是樊樓的秋露白。她抱著酒壇坐到景元帝對麵:“臨出門前,他突然派了親衛過來跟我打招呼,我就見了見他。”

景元帝也沒心思下棋了:“見完他又過來見朕,真是好大的膽子。”

霍翎直接倒掉景元帝杯子裡的茶,給他也倒了杯酒:“我有這膽子,還不是陛下給的。”

“怎麼說?”

霍翎喝了口酒,垂眸打量著麵前的棋局:“因為在我心目中,陛下是一個非常自信的人。”

當她打扮得豔光四射,準備進入洛城時,端王身上那股危機感幾乎無法掩飾。

從那一刻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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