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豔神女。
舒硯歸呆愣仰望著白裙美人,心中不由自主地冒出這個想法。
謝寒杉對所有人都是一樣的態度,那些水光盈盈的眼神隻會出現在拍攝的海報裡。
縱然老婆此時在注視自己,現實卻是無人能被他真正地納入眼底,溫和又無情。
四周還有彆人,舒硯歸不敢影響謝寒杉工作,憋著滿肚子的話也沒法開口說。
青年也不在意他的回答,微微仰起頭,對著鏡子卸妝。
棉巾一抹,純粹是拭去灰塵,重現一張不減半分豔色的臉。
謝寒杉不太適應地眨眨眼,眼尾擦出兩道薄紅,像是被欺負得狠了,亦或是剛剛哭過。
舒硯歸的理智在呐喊著,眼下正是觀察謝寒杉身邊工作人員的最佳時機。
究竟哪一個才是心懷歹意的黃鼬?對方打算做什麼?為何在老婆身上留下標記?……
可他濃烈的情感輕而易舉地占據上風,全部心神皆係於那道倩影之上。
有謝寒杉在的地方,舒硯歸根本看不見其他人。
謝寒杉忙完一陣準備拎包離開,一扭頭就對上一雙烏溜溜的眼睛。
倉鼠球微張著嘴,神情呆滯,兩隻爪子僵硬地置於身前,仿佛是在舉手投降。
實在是傻得很。
青年沒忍住笑出了聲,瑩潤眼眸如彎月般,唇邊顯露出小小的梨渦來。
“喂,我說你啊——哪有‘保鏢’在上班時間發呆的?”
舒硯歸精神恍惚地跟著謝寒杉回家,滿腦子都是“老婆笑起來好漂亮,全世界最美”之類的念頭。
憑借高超的做飯技巧,好懸沒在下廚的時候出差錯,也極其穩當地出鍋了。
等到謝寒杉吃完飯,少年悶不吭聲地收拾乾淨廚房,才變回原形衝到青年身邊。
“老婆,我幫你梳頭發吧!”
謝寒杉偏頭一看,灰色倉鼠舉著一把木梳,跟自身高度差不多。
他回想起半夜從發尾傳來的拉扯感,當即捏起倉鼠,輕聲質疑道:
“灰灰,你確定會梳?”
舒硯歸舉起另一隻爪子,與腦袋齊平,比出一個敬禮的手勢。
“當然!老婆,我是專業的!”
“唔……行吧。”
謝寒杉撈過巨型白貓抱枕,慢吞吞地趴到床邊,熟練點開萌寵視頻。
睡衣下擺滑落,露出一截細窄腰肢,嫩白肌膚近在咫尺。
舒硯歸定在原地,無聲打量半晌才戀戀不舍地挪開視線。
他聽見小貓小狗的叫喚聲,心底湧起一股酸意,卻也明白自己沒有吃醋的資格。
青年發質極佳,柔順絲滑。
披散下來的長度堪堪及腰。
倉鼠兩爪緊握梳子,“噠噠噠——”
他從前向後跑,再驅動妖力,像烘乾頭發那樣輕撫一遍發梢。
謝寒杉隻感受到融融暖意。
吃飽了確實容易犯困,他愜意而放鬆地閉上眼睛。
做飯還挺好吃,梳發技術也尚可,加……十分吧?
直到快要失去意識的那一刻,青年漫不經心地想。
老婆睡熟之後,舒硯歸沒敢吵他,抽空回了一趟妖怪治安協會。
雖說地下角鬥場的賭金收入占大頭,但是執行任務所得到的補貼費也不能放過。
山羊部長捏著一本泛黃書冊,猶在登記近來逮捕歸案的重刑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