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夜上網查，萬能的度娘也不萬能了，沒找到多少有用的信息。
起拍價一千萬美金，比“真品”汝窯天青釉瓶都要貴，能哪裡說理去？
隨著時間推移，拍賣廳裡的客人稍微多了一些。
但攏共也就五十個卡座，大概一半的入座率。
也就是說，今晚的三十件拍賣品，總共有25個人參與競拍。
拍賣廳的員工對此習以為常，兩天一次的拍賣行，拍賣品換了又換，成交率低的可憐。
一般來說，一次拍賣，能賣出三四件東西，其它的都會流拍，一輪輪滾著重新上架。
但拍賣廳的東西大多數都是贗品，坑一個算一個，生意不好也沒關係。
隨著拍賣師上台，拍賣會開始。
跟林夜在電視上看到的那些拍賣會不同，遊輪上的拍賣會，更像是例行公事，毫無激情。
1號拍賣品和2號拍賣品，林夜用透視眼觀察，沒有發現任何靈韻的感覺。
按競拍器的玩家乾脆掛零蛋，流拍了。
輪到3號了。
來自英倫博物館的北宋汝窯天青釉玉壺春瓶。
那玩意兒肉眼看起來，平平無奇，就像是一個普通的花瓶，網購幾十塊錢的都比它光鮮亮麗。
但林夜在看到玉壺春瓶的第一瞬間，便震驚的瞪大了眼睛。
透視眼中，整個瓶身上，彌漫著一股靈動的氤氳氣息。
“怎麼回事兒？這瓶子……比我在思會市拍下的帝王綠內的靈韻感都要濃鬱？”
“好的玉料內有靈韻氣息，贗品古董內怎麼也會有？”
林夜心念急轉間，順手就按下了競拍器。
顯示屏上，他的名字和競拍價出現，場內的人出現了騷動。
“這件華國古董都在拍賣場裡看見過很多次了，一直都是流拍。看樣子華國人的古董，隻有華國人才懂得欣賞。”
“哈哈，怎麼會有這種蠢貨呢？這件古董的原版還在英倫博物館供人參觀呢。”
“華國人想把他們祖輩的東西買回去，結果買到假貨，我願意為出價的那個叫林夜的家夥祈禱三分鐘。”
一道道議論在會場內響起，隻可惜說的語言五花八門，林夜聽不懂。
“林先生，他們在說你買這件東西……有些吃虧。”
李耀來了。
他臉上帶著幾分焦慮，又壓低聲音道：“林先生，這件東西肯定是贗品，真品還在英倫博物館。如果您反悔了，您可以以按錯了為由拒絕付款，唯一的損失是你會進入拍賣行黑名單。”
“其實這也不算什麼損失。”
華國人不騙華國人，這句話一直在李耀腦海中盤旋。
他本來可以靠著林夜這次競拍拿到不菲的收入，但他選擇了勸誡林夜。
林夜心底對李耀生出了一些好感，他笑著說道：“沒什麼，買回去研究一下。嗬嗬，忘了告訴你，我的錢實在是太多，花不完。”
李耀無奈，正主都這麼說了，他還能說什麼。
就在這時，顯示屏上突然跳出了新的競價。
木村小郎，1000萬美金！
“麻痹的，木村小郎，島國人？”
“成心跟老子抬杠是吧？或者是拍賣場請來的托？”
林夜還沒來得及看看那個搗亂的島國人在哪兒，下麵又立刻出現了新的報價。
趙伯庸，1200萬美金！
一個年過七旬頭發花白的老者，在兩名五十歲出頭的中年男子的攙扶下站了起來，朝著林夜這邊揮揮手打了招呼。
林夜明白那老者的意思，是想讓自己高抬貴手讓一讓。
可他有些猶豫，畢竟那玉壺春瓶裡的靈韻，濃度比之前拍下的那塊帝王綠都要強幾倍。
如果說靈韻代表價值的話，那豈不是價值幾十億？
就在林夜不知道該不該繼續報價的時候，大屏幕上再次出現木村小郎的競價：
2000萬美金！
看到那個價格，七旬老者身邊的中年人狠狠一咬牙，按下報價：
2200萬美金！
這個價格，讓場內的其他外國人咋咋呼呼的，滿臉震撼之色。
林夜更是懵逼了。
不是個沒人要的贗品嗎？
怎麼是個香餑餑？
“這瓶子難道是真品嗎？怎麼會有人出那麼高的價買？”
“上帝啊，這些東方人太有錢了吧？”
“花那麼多錢買一個假貨回去插花嗎？”
遊輪拍賣會上，從未出現過如此高價，2200萬美金，在國際頂級拍賣行，都是非常罕見的價格了，這讓在場的人無不驚詫莫名。
可接下來，島國人木村小郎給出了更誇張的報價：
3000萬！
老者隻是兩百萬加價，而島國人每次都提到千萬級整數倍，完全是碾壓！
這價一出，那老者身形似乎站不穩了，搖晃了幾下，被身邊的兩名中年男子扶著才沒有倒下去。
那老者表情頹喪，遠遠的看了林夜一眼。
目光中有絕望和悲痛，還隱約包含著一絲期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