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沉默後。
“沒同名?真是他?”
“他在群裡說養著幾百號人,不是開玩笑啊。”
“額,班長,你不是昨晚上還跟老板喝酒嗎?林夜才是董事長耶,那跟你喝酒的是誰?”
大學同學們目光審視著宋清署,宋清署羞得隻想找個地縫鑽進去。
不過他反應很快,強壓著心頭的尷尬,咳嗽一聲,嗬嗬笑道:“昨晚跟我喝酒的林總,應該是林夜他爸爸。林總估計臨時有事不能來,讓林夜來也很合理。”
幾個同學互相對視幾眼,均是不信這個說辭,但礙於麵子,選擇不拆穿。
於麗麗卻是絲毫不給麵子,“班長,大學那會兒我追求過林夜,這事兒沒什麼丟人的,我知道一些他的情況,他是孤兒院出身的,哪裡來的爸爸?”
宋清署繼續超強反應速度,正色解釋道:“對呀,所以大學那會兒林夜過得很苦嘛。你們想啊,要是沒什麼人幫助的話,這才畢業一年呢,憑林夜自己的本事,能成立這麼一家傳媒公司?”
“就算是他走運賺到了大錢,那些來祝賀的大佬不是假的吧?一年時間,根本不夠結識那麼多大佬的。”
“所以我推測,林夜應該是大學畢業後跟他爸認親了,這是好事兒,我們應該祝福他!”
說罷,宋清署帶頭啪啪啪鼓掌,手巴掌都拍紅了。
他們這一會兒尬聊的時間,其他人的掌聲已經停了。
宋清署的掌聲,就顯得尤為突兀。
一道道目光看向宋清署。
見那人掛著麻逗傳媒的工作證,以為是林夜嫌掌聲不夠熱烈找了托來鼓掌,大家就隻能無奈的跟著鼓掌……
好一會兒,掌聲終於停了。
賓客們心想著不會還嫌不夠再來一波掌聲吧?
手巴掌老實疼呢。
主席台上,林夜接過主持人遞上的話筒,剛要說話,一輛帶貨箱的麵包車,突然駛入興隆廣場。
貨箱上,高功率音響播放著哀樂。
所有人都懵逼了,這誰呀,這麼缺德?
在眾人的注視中,貨箱上跳下了幾個身穿黑衣的青年男子。
接著,一個花圈被抬了出來。
“東泰娛樂城,恭祝麻逗傳媒公司開業大吉!”
一人握著話筒,聲音通過高功率音響擴散開來。
賓客們一片嘩然。
“東泰娛樂城?他們跟林夜有什麼過節嗎?”
“我聽說林夜帶人掃了東泰娛樂城的地下賭場。”
“啊?林夜跟白毛雞有仇啊?”
“誰知道呢,那家夥儘愛惹事。”
……
此時盧剛帶著一群保鏢把送花圈的人圍了起來,紛紛開口斥罵。
那幾個人膽色很足,白毛雞的手下嘛,囂張慣了。
並且,廣場上那麼多人呢,還有不少好事者正圍觀拍照,盧剛的人馬也不敢先動手。
哪怕林夜再怎麼沉得住氣,在這種大好日子上門挑釁送花圈,他的臉上,也升騰起了一抹怒色。
但很快,他就控製住了怒氣,臉色恢複了平靜。
熟悉他的人,都知道,那份平靜,隻是假象。
林夜握著話筒,淡淡說道:“替我轉告你們老板,他的禮物我很喜歡,我暫且幫他保存一段時間,過段時間,我去殯儀館把花圈還給他。”
“嗬嗬,告辭。”
白毛雞的幾個手下大拽拽的揚長而去。
在場的人麵麵相覷,都是一副憂心忡忡模樣。
林夜似乎是沒有受到影響一樣,示意剪彩繼續,接著奏樂接著舞。
那副花圈,林夜吩咐盧剛小心收藏了起來。
日後備用……
賓客們漸漸調節了情緒,似乎把東泰娛樂城送花圈的事兒忘記了一樣。
但像是楚家和許家,得知了消息後,各自有了計較。
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
特彆是楚家,開始接觸白毛雞。
……
開業慶典結束,林夜在興隆廣場邊的酒店裡招待賓客。
幾個到場的大學同學還處在懵逼中呢,就被煙哥客客氣氣的請到了酒店裡,單獨坐一桌。
宋清署是林夜大學同學的消息,也在麻逗傳媒內部傳開了。
很多人找宋清署敬酒,說的都是以後多多照顧之類的場麵話。
就連不明就裡的幾個高薪挖過來的高管,也給宋清署敬酒了。
宋清署那一桌人陪酒,各個喝得尷尬。
林夜挨桌敬酒表達感謝,最後一桌,便是大學同學這一桌。
這一陣他的手機已經快炸了,班級群艾特和私聊信息一條接著一條。
他沒時間理會,端著酒杯來到大學同學桌,一屁股坐了下去,臉上掛著溫和的笑意。
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他正好坐在於麗麗身邊。
渾身的酒氣,仿若是男人味,於麗麗迷戀地深呼吸幾口,心臟猛的砰砰狂跳。
“他還記得我!他還念著我!”
她麵露狂喜,連忙站起身,眼神騷得直接,聲音嗲到靈魂深處,“林夜葛葛,才一年沒見呢,你就飛黃騰達了呀,真心恭喜你啦!”
林夜的眼珠子朝於麗麗胸前那道深不見底的溝壑中鑽了鑽,意味深長說道:“你也是,一年沒見,身材更好了。”
“林總,你還記得我嗎?我是XXX。”
“林哥,我是XX,大學那會兒跟你選過同一門選修課呢。”
兩位不配擁有姓名的女配角一左一右把林夜圍起來敬酒,林夜笑嗬嗬的應付了幾句。
接著是到場的幾個男同學。
他們在大學的時候跟林夜沒啥交往,加上早上才在班群裡嘲諷過林夜,現在尷尬的要命,硬生生先自罰三杯,喝得眼珠子上都布滿血絲了。
輪到宋清蜀了。
那家夥從林夜坐下來,頭就一直低著。
他怎麼都想不通,大學時候的小屌絲,怎麼莫名其妙的就變得那麼有錢了呢?
“難不成我剛才說中了,他真是認親了某個大富豪?”
“也隻有這個可能了吧?”
但不管是什麼原因,宋清蜀深知,林夜絕對得罪不起。
畢竟自己在人家手下吃飯呢。
還是三十萬年薪加提成,每年可以搞個五六十萬的金飯碗。
他滿腦子想的都是如何保住自己的飯碗。
要不,直接給他磕一個?
正胡思亂想著,就聽見林夜說道:“老班長,低著頭乾啥,來,我敬你一杯!”
“額……林總,我,我敬您!”
宋清蜀抬起頭,不敢看林夜的眼睛,端起桌上的酒杯,一口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