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是來不及撤退,就會被龐大的蟲群圍捕撕咬至死,或者直接被阿比斯風暴吞噬,在宇宙中粉身碎骨。
“高艦長。”時言深帶著怒火的雙眼亮如光炬。“她是我的女兒,不是棄子!”
“她不止是您的女兒,更是人類聯盟的軍人。”高艦長冷笑了一聲道。“關鍵時刻就是為聯盟捐軀,也需要接受命運。”
“如果您不想當這個惡人,就讓我來當——區區一個少尉,我還是說服得動的。”
他是上校,比時瓏高了三階。
騙騙那種小姑娘為了大局服從命令容易得很。
時言深再也忍耐不住狠狠地一拳揍上去。
看著被揍倒在地上的男人,時言深的表情扭曲到陰狠,“這裡軍階最高的人是我,你最好想清楚自己在說什麼。”
“我很清楚。”
高艦長整個人摔倒在地上,嘴上卻毫不退讓。
他擦去鼻頭的血跡,冷漠地說,“那時中將您想清楚了沒有——是數以萬計的平民與軍士的性命,還是您的女兒一人?”
“彆忘記了,那些性命中還包括了您的妻兒。”
“……”
時言深死死攥住拳頭,力度緊到青筋骨節暴現。
……
時瓏正在跟蟲族戰鬥的時候,收到一個來自旗艦的視像信息。
通信裡的是是高蔭艦長。
“初次見麵,時少尉,妳好。”高蔭艦長平淡的打招呼,以平階的方式。
“……你好。”時瓏回答道,內心閃過一絲疑惑:咦?不用敬軍禮?
“接下來,我們需要妳的力量。”高蔭艦長淡淡的說,蒼白到像吸血鬼的臉色,使他跟這種熱血少年動畫的台詞一點都不搭。
時瓏等他說下去。
但他沉默了一會,讓出一個身位說,“我作為外人就不多言了,還是由妳的父親來說吧。”
“……囡囡。”時言深的語氣帶著痛苦與晦澀。
他的臉色暗淡到近乎灰敗。
時言深知道自己要下定決斷,但一句簡單的“我有一個任務要交給妳”卻無論如何都說不出口。
他驕傲了一生,自詡能保護好重要的家庭,卻在妻子愛重、兒女雙全之際,卻不得不在最重視的家人之間作出選擇。
“說吧,爸爸。”時瓏卻眼神平和的說,想了想補上了一句,“什麼都可以。”
“什麼都可以?”
“爸爸,你上次露出這種表情,是你打壞了外婆送媽媽的花瓶,你以為媽媽要跟你離婚的時候。”
“……”時言深不合時宜的想笑一下。
但一想到要把眼前他引以為傲的大女兒送去九死一生的任務,就深深的心痛到了無法呼吸的地步。
他甚至想告訴她:逃吧,女兒。
逃到沒有人知道的地方,隻為自己而活下去。
“沒關係的。”時瓏卻說。
其實她已經從尤格那裡聽說了唯一的脫困方法。
她需要深入到蟲群的最深處,攻擊蟲族女皇,拖延時間讓飛船成功脫離,用自己的深入敵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