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兒說,虞氏有鹽鐵場,以及馬場數座?”
曹操問的直白,沒什麼可掩飾的。
虞文掌虞氏多年,見過形形色色的人。
沒必要拐彎抹角,坦露意圖,咱家有錢,我打算用用。
虞文對曹操的直接,頗感意外,依然沒吱聲。
虞傾委屈道:“阿父…”
虞文無奈道:“確有馬場和鹽鐵場。你……孟德有何用處?”
給閨女麵子,管撿皇漏的新女婿叫孟德,已算是承認了曹操和女兒的關係。
關鍵不承認似乎不太行,自家閨女潑出去好像收不回來了。
“我想組建些兵馬,為人也為己。”
曹操直來直去道:“請嶽翁成全。”
“成全不了。”
虞文搖頭:“近年天下動蕩,我虞氏也沒有餘糧。
鹽鐵等礦場,是和朝中聯合,虞氏隻拿稍許,多是供給宗室。且多年開采,早瀕臨枯竭。”
曹操沒再追問,給了虞傾個眼色,讓妾室給助攻一下。
不給大婦的位置,這時候求著我了……虞傾撇了下嘴:“阿父,你到底應不應啊?”
虞文差點單手扶額,這要應了,咱家錢被你夫婿拿走小一半,不能應。
“阿父,你昨日說,我入宮苦了數年,險些被害了性命。夫君救我出宮,我是感激他的,不然我怕是要死在宮裡了。”虞傾盈盈欲泣。
曹操老神在在。
妾室是個好妾室,以後多和她一塊睡覺。
虞文見自家閨女神色悲戚,有些心疼。
虞傾說的沒錯。
但要是應了,給出去的實在不是小數目。
虞氏的資源,也不都是虞文一人說的算。
他這個長房家主,要對整個虞氏負責。
虞文還想掙紮掙紮:“我虞氏可以和賢婿的曹氏共營,賢婿要什麼,且列個單子來,我幫你籌措。”
意思是這虧本買賣,虞氏可以認,不過得一點點給,讓曹操慢點薅。
他回去也好和虞氏其他人有個交代。
“嶽翁放心,虞氏的支持,我會記得。來日,保虞氏一門平安富貴。”
曹操道:“傾兒在我這,也不會負她。”
虞文沒當回事,前女婿皇帝也這麼說的,沒兩年,撒手走了。
曹操準備離開洛陽,要安排的事很多。
和嶽父碰過麵,從寢殿出來,看見典韋在門口吃餅。
烙餅好像放了不少油,臉上的短髯,都沾了油漬。
“傷好了?”曹操問。
昨天典韋和呂布死磕,腰肋,肩胛傷的不輕。
但大早再看,卻是好的差不多了。
猛將體質,跟野獸差不多。
典韋示意傷不礙事,解釋道:“公子,我昨天不是打不過呂布,是沒吃飽,戰前要是能多吃點就好了。”
“可去你的吧,伱隨身藏的全是餅,好意思說沒吃飽。”曹操心情不錯,往書房走。
“老吃餅也膩,要是能吃點好的,準能打過呂布。”
典韋說:“我昨把那匹馬拖回來了,咱一會吃不吃?”
昨天他打完呂布,呂布收兵撤了,典韋把打死的呂布那匹馬一路拖回來,準備嘗嘗馬肉。
曹操沒理他,進入書房。
貂蟬正在幫他整理矮席上的簡卷。
少女穿了身紅色外裙,內裡是白色交領薄衫,襯的美頸如雪。
晨光從窗外灑落。
她挺翹的睫毛微顫,看見曹操,對日前被他揉捏小手的事,記憶猶新,有些羞澀。
“貂蟬,一會你跟我去趟王刺史那裡,我有事對他說,也對你說。”曹操道。
貂蟬哦了一聲。
曹操走之前,要見一些人,做些安排。
大早第一個來到書房的是陳櫻。
袁隗跟她說了廢帝劉辯失蹤的事,包括自己的猜測。
陳櫻知道後也是輾轉反側,想了一夜。
她昨日回來就和曹操碰過麵,大早再來,遞給曹操一份袁隗給的署令,加尚書台,加皇帝禦印。
這種手諭,就是聖旨,其他人不可能有,但太傅袁隗手裡有倒是不奇怪。
畢竟皇命也要經尚書台才能出宮,進而生效。
新登基的皇帝劉協年幼,許多事都要假手尚書台。
曹操看了眼袁隗給的諭令內容,遂滿意的合上了卷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