譙縣曹氏祖宅。
靜室內,曹操在閉目行氣。
他以修行衍生的文脈核心和兵符,分彆在識海和丹田,流轉生輝。
這兩大核心,延伸出如絲如縷的氣機,與全身秘竅相連,隨著曹操的呼吸,牽動天地靈韻,從頭頂的囟門入體。
他這次修行,卻是和以往不同。
當其存想內視,便能‘看見’自己體內,湧起一道恢弘無匹的淡紫色氣柱。
那是他身為曹營之主,因曹營壯大而帶來的氣運,變得可視!
曹操過往的修行,文武所聚,似乎都被這氣運所吸納,彙集在了一起。
他還能看見,或者說感知到四麵八方,來自無數曹營文武,兵馬,治下民眾共聚的磅礴聲望,共同轉化為氣運的來源。
而隨著氣運變得厚重,他的力量也在拔高。
【你麾下文武,已有神將四人;謀主,王佐之才四人;
你聲望近百萬;
治下民眾千萬;
你所轄州郡,城池兩百一十九座……】
詞條每顯示一項,曹操便感覺自己的氣運,增厚拔高一籌。
當他呼吸吐納,身後的氣運如潮,似在蘊育著某種蛻變。
【伱得人望加身,吞納山河之氣,呼應天地,完成氣運蛻變】
曹操顯化的氣運中,慢慢浮現出一道極虛淡的影子,有些像龍蛇,模模糊糊。
這虛影出現的刹那,便吞吐吸納天地四方氣機,快速蛻變。
但其顯化的時間非常短,一閃消失。
待曹操結束修行,氣運加身的異象,也跟著消失了。
他從修行狀態睜開眼,眼前仿佛出現了一方嶄新的天地。
單是麵前的一張矮席,就能看出以往無法察覺的諸多細微色彩。
不遠處,窗台上盛開的花朵,馥鬱芬芳,色澤豐富到常人無法想象的程度。
嗅覺,視覺,都隨著修行加深,而變得更靈敏。
那種色彩的呈現,像是整個世界在曹操眼前獻媚,展現出最美好的一麵,變得更真實生動。
他和天地的聯係,也愈發緊密。
探出手,手指竟能觸摸到空氣裡隱性的暗流,如同微風從指端劃過。
曹操從盤坐的姿勢起身,體內傳出一陣脆響,筋骨像是得到了靈藥的滋養,也在蛻變增長。
九月。
曹營各部兵馬,彙聚到了譙縣。
一列列騎兵,甲胄鏗鏘。
步兵執戟,槍矛如林。
如果從地圖上看,數萬兵馬,在半月的時間內,就彙聚到了譙縣。
其中還有一隊全員持弩的弩械兵,多達一萬兩千人。
這些兵馬,來到譙縣,等候曹操的檢閱。
潁川荀氏,陳氏,汝南季氏,李氏等豫州大小士族,全都受邀來譙縣,以觀曹軍威勢。
上午的時間,城頭上,曹操身披猩紅大氅,掃視下方,顧盼自雄。
城外,從淩晨就開始列隊的兵馬,足有五萬之眾,旗旌搖曳。
最前列是騎兵和虎豹騎親軍。
後方則是烏壓壓的步兵,列陣如重山!
在先期兵馬已入豫州後,作為第二批補充的兵員,這五萬人,將再次去往豫州各地。
而在此之前,所有兵眾皆來到譙縣,以耀軍威。
目的…就是嚇唬豫州本地士族。
城牆下,全是受邀觀禮的士族。
曹操在城頭提劍上舉,萬軍肅殺。
“我兗州帶甲十萬,聚兵於世!”
曹操傲然屹立城頭:“若我營中兵馬不出,誰敢稱雄!”
下方萬軍齊呼:“曹軍不出,誰敢稱雄!”
“願為天下鑄兵!”
“為天下鑄兵!”
兵馬呼喝猶如海嘯,山河皆動!
袁氏,郭氏等士族,皆是心有戚戚。
包括潁川荀氏,陳氏等家主,也都臉色凝重。
他們雖是曹營的支持者,但也是士族之家。
曹操未必沒有一起震懾他們,讓他們不要擁勢自重的意思。
“開拔!”
轟——
鐵蹄擂動,諸部兵馬,分赴豫州各地。
九月下旬,一輛車駕駛入冀州鄴城。
袁紹心緒複雜的在城門處等候。
車駕停穩。
袁紹上前掀開車簾。
袁隗臉色灰敗的躺在車裡,重病。
“本初!”
袁隗聲音低弱,道:“我袁氏一門斷續殘存,如今隻能倚望你了。”
“我一路過來,數次收到消息,曹營兵馬激增,已有二十萬之數,儘皆精銳。”
“悔不當初,放他離開洛陽,還是我簽署的陳留太守任命…縱其坐大,坐大啊!”
“他借刀殺人
,引荊州劉景升來算計我,短短旬月間就掌握了豫州…”
“曹孟德其人,心機深沉,我所不及。本初你當慎之又慎……”話音未落,袁隗嘴角便溢出血跡,昏厥過去。
袁紹眨眨眼。
對於兗州的擴張,他反而沒那麼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