皎月高懸。
呂布選擇投降,而沒有拚死突圍。一是妻兒都在,已落入曹軍的合圍。
更主要的是他篤定曹操不會殺他。
曹操有平定四方之誌,正值用人的時候,會錯過不用他飛將呂布?
呂布對自己的武力向來自負。
他對一方勢力來說,宛如稀世珍寶,無雙的神兵。
所以他才自願被俘,打算委曲求全。
曹操麵無表情的審視呂布。
呂布猜測曹操的心思,又說:
“丁原,董卓,都非真雄傑。丁原當年火燒百姓,董卓屠戮萬民,我這才先後起了殺心。何況…董卓非死於我手。”
“州牧為世之豪傑,我呂布從未見過如州牧般人物,這次是真心拜服!”
呂布回頭看妻妾,對甄馨道:
“錦萱,你也認識州牧。今日我新拜義父,是大喜之事。你還不跪下,與我一同參見義父!”
甄馨臉色漲紅,口唇顫抖。
她呆看著呂布,慢慢轉向曹操。
她知道呂布是想保住全家性命,緩緩跟著拜倒:“奴甄馨,乃呂氏一門罪妾。見過……見過夫郎的義父。”
“說的不對。”
典韋神色鄙夷:“啥叫夫郎的義父,重說。”
甄馨俯首哭道:“馨見過義父,自今日起,拜請州牧為父。義父在上,奴和夫婿,參見義父。”
曹操輕笑道:“你姐姐,曾幫扶過我兗州。
看在她的份上,這義父允伱叫上兩聲。不過,你自覺聰穎,實則蠢笨。不能知己,也敢學人謀算各方?
有誌卻無才,說的就是你,以後要記得自省。”
甄馨委屈求全,居然還被曹操數落,再也忍不住情緒,猛然直起身子,梗著脖子道:
“你得了勢,自然怎麼說都對。我是鬥不過你,但有朝一日,看你能有什麼下場。”
呂布大急,回頭瞪了甄馨一眼。
他心裡也轉過一個念頭,眼前落敗,先降曹操,翌日有機會,再將今日屈辱全部討回來,必讓曹操死在我戟鋒之下。
他回頭對甄馨狂打眼色,讓其忍一時之氣,來日再報仇不晚。
狗改不了吃屎,呂布的心聲,閃過的念頭,恰好被曹操聽到。
他跟甄馨多說幾句,是因為剛收到甄煙的信,給妹妹求情。
實事求是的說,甄煙自從和曹操相識,到後來的兗州,陸續從甄家拉來不少資源,支持曹操。
洛陽時,還給曹操傳遞過暗號,怕人害他。
甄馨當年看中了呂布,姐姐甄煙則明顯傾心曹操,所以數次暗助。
雖然曹操並不需要她的助力,不過她一直心向曹營。
而她最近沒來兗州,卻是被困在甄家。
甄家和虞氏同在冀州,但兩家情況不同。
甄家的資源固定,主要便在冀州,幽州經營。
他們和袁氏過從甚密,多次聯姻。
兗州和冀州對壘,成了對手。
甄家為了避嫌,便把甄煙扣在家裡,不允許其再來兗州。
所以她最近一年多,沒在兗州出現過。
這次是甄家也想保住甄馨,甄煙才有機會,寫信過來。
“劉大耳對我說,呂布其人最是反複,無恩寡義,讓我一定殺了你。”
劉備沒來,曹操惡趣味了一句,主動把這句話補上,並按在了劉備頭上。
他話落揮手,典韋和許褚縱步上前。
曹操要殺我……呂布此時再想反抗,已來不及了。
他被俘時,曹軍忌憚其武力,為他佩了枷鎖,就是怕他衝撞曹操。
呂布待要騰身而起,掙脫鎖鏈,體內力量爆發。
鏘啷一聲,他手上墨家製作,咒文密布的青銅鎖鏈,陡然崩斷。
“曹操!”
然而呂布掙脫鎖鏈的稍許耽擱,典韋已近身一拳轟落在他頭上。
許褚的攻勢,則落在他小腹處。
呂布為掙脫鎖鏈,來不及格擋,結結實實的受了這兩擊,全是要害。
他眼前一陣眩暈,典韋第二拳,便擊中其太陽穴。
呂布剛從體內迸發的防禦,自身凝聚的武運氣機,全部潰散,額頭滲血。
鏘!
典韋的月戟,抽在呂布的琵琶骨上。
他體內力量,再無法凝聚,被典韋一把抓住發髻,讓其仰頸待死!
“大耳兒誤我!”
呂布眼睛猩紅:“曹操,我呂布若助你,天下也取得,為何不容我?”
呂布身畔的妻妾,甄馨此刻才是真的慌了,跪伏道:“求義父饒命。”
她也沒想到,曹操真要殺呂布。
本以為主動投降,曹操為示寬宏,會給他們機會。
夫妻二人都想先忍一時之氣,翌日能再翻身。
這時,曹操眼前的詞條忽然浮
現:
【你的文脈天賦:洞悉(傳世級),當你使用洞悉,可見目標對象的氣運顯化】
【呂布身具傳世武運(稀有),你聲望過百萬,可剝離其武運,部分吞納為自身氣運,可增天賦。亦可轉嫁給曹營麾下兵將,加持提升其武力】
呂布的武運,有特殊性,能剝離吞納?
曹操推動天賦能力洞悉。
眼前所見,頓時發生變化。
在常人不可見的層麵,曹操看見呂布身後,武運蒸騰,氣血如海潮般洶湧。
而在那氣血海洋中,竟遊曳著一條青蛟,得呂布的武運、氣血滋養,活靈活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