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繇,字元常,豫州潁川鐘氏人】
【他在曆史上是曹魏重臣,世之良才,可用不可殺】
後世知道鍾繇,多是因為其書法。
他的書法,習自曹喜、蔡邕、劉德升,博取眾家而自成一脈。
其擅隸書、楷書、行書。對書法的結體有深入周密的研究。其書巧趣精細,茂密幽深,自然天成,無雕琢氣,被譽為書法史上的最上品。
他的楷書,曆代奉為楷模,有“正書之祖”的美譽。
鍾繇與王羲之並稱“鍾王”。
他是舉孝廉出身,曆任尚書郎、黃門郎。
曆史上的他,協助皇帝東歸洛陽,斡旋局勢,且深得曹操信任。
他加入曹營後功勳卓著,官拜太尉,列三公之首。遂又晉升太傅,配享曹魏太廟。
鍾繇今年才四十歲出頭,穿一襲紅褐色官袍,麵相富貴,眼神內斂,看似無鋒。
他身上有種濃重的文脈氣息加持,讓他的一舉一動,看起來莫名的舒服。
在曹操眼裡,能看見鍾繇身上,以文脈彙聚的一種氣運,為玄黃色,非常厚重。
“繇見過州牧!”
鍾繇進入書房,給曹操執禮。
他也是荀彧推薦的,才和曹營有了聯係。
他這一級數的大才,彆人說不動,荀彧親自出麵,與其書信往來。
曹操自己也多次送信與他。
鍾繇最初隻答應策應曹操行事,而不是加入曹營。
但上了賊船,就下不來了。
荀彧,曹操,蔡邕,輪番以書信與他往來。
不但是談論時事,還傳遞詩詞,探討書法心得。
鍾繇在書法上造詣驚人,有一套自己的看人標準,以字觀人。
他對曹操的草書,蔡邕的飛白體,欣賞之極,也就逐漸對曹營有了歸屬感。
倆人此前沒見過麵。
但書信交流多次,並不生疏。
鍾繇進來,同樣在打量曹操這位早名震天下的兗州雄主。
鍾繇的書法造詣,多少有些以書法入道的意思。
他能隱約感覺到曹操的氣象,雄拔瑰麗。單是坐在那,便和一方天地緊密相連。麵龐冷峻,目光透徹人心般的銳利。
鍾繇見到曹操,沒有其他人的拘謹,從容道:
“您傳訊讓我今日彆上朝,陛下旨意送來,我稱病沒去。事後才知,州牧您真是毫不客氣,吳碩我也認識,你當堂就把他打死了。”
“小人不會因為你的善待,就被感化,良心這玩意是天生的,沒有,他就一直沒有。”
曹操坦然道:“身在亂世,哪有那麼多顧忌?”
“不先下手,被彆人坑就是活該。”
鍾繇轉開話題:“以我觀之,是董承,伏家想掌權,煽動陛下做了些事情。
伏家底子厚些,目前以觀察為主,還沒太多動作。之前在殿上,董承主要是想用吳碩試探你。”
“伏家則想用董承試探我。”
曹操用手比了個一層又一層的遞進關係。
當年董卓入洛陽,用西北羌中燒殺搶掠那一套,來對付士族,起步就注定失敗。
現在的伏家,包括董承,又想用朝臣對付董卓的經驗,來對付曹操,同樣注定失敗。
董卓和全天下的士族,一開始就站在對立麵。
曹操對付士族卻是打一批,拉攏一批。
有不少士族,已和兗州成了利益共同體,堅定的站在曹操這邊。
曹操的根基,在一次次變故中,早穩固到殺一部分士族,也不會再造成動蕩的階段。
他當年在洛陽,先拉荀彧入夥,然後把虞傾占了。
事後再看,他那時候就在謀劃和士族間的關係。
虞傾,荀彧出身的虞氏,荀氏,正是日後最堅定支持他的士族之二。
到了現在,諸如伏家,想站在他的對立麵。
曹操完全可以將其連根子一起拔了。
所有的算計,最終都要落在實力上。
文鬥的終點是武鬥。
隻要有人冒頭,等待他的就是鍘刀砍頭。
曹操道:“元常,我不會在洛陽多待,兗州和冀州大戰在即,最多三五日,我就要回兗州。
伱是想在戰前公開加入我兗州,還是戰後?”
戰前加入,若兗州戰敗,就要跟著吃瓜,成為被清除的對象,需要冒巨大的政治風險。
戰後,則因為之前沒透露身份,可以從容選擇,不會惹火燒身。
曹操其實可以直接封賞鍾繇,造成既定事實,避免其反複。
他提前詢問,不是試探,是真的容許其自行選擇。
鍾繇不悅道:“您和荀文若,蔡伯喈,相繼給我寫信,把我拉到兗州這邊,現在讓我自己選,那您早早聯係我做什麼?”
又道:“既然有了決定,何必等戰後。”
曹操不以為忤:“那
好,我會讓皇帝下旨,任你做司隸校尉。”
司隸校尉,舊號臥虎官,是負責監督京畿和周邊地方的監察官。秩比二千石,不算高,但實轄一方,權柄極重,有生殺大權。
鍾繇有些動容:“州牧過於抬愛我了。”
“用人不疑。”
曹操早通過荀彧的力薦,曆史的預知,知道鍾繇有大才。
曆史上他不需要兵馬,單靠對時局的精準把握和一張嘴,就說服了涼州軍閥,一人抵得上千軍萬馬,為曹營安穩涼州,平定河東,都做出了巨大貢獻。
“我會讓一支兵馬常駐洛陽,歸你調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