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去抓的可能就是冀州的死士孤魂。”
“伱答應用幾頭驢,讓他抓孤魂?”賈詡問。
郭嘉詫異道:“驢在咱們兗州是計量單位嗎?用驢結賬?”
————
張午善使一手快劍,身手高明。
他進入洛陽已有一月時間。此刻正偽裝成一個老翁,拄著拐,步履遲緩的走在街上。
他的木拐裡,藏了一把細劍,淬毒,見血封喉。
一個多月來,他偽裝的老者,常來街上走動。以至於周邊街道上的鋪子,對他的存在習以為常,讓他能不引起任何人注意的融入這條長街。
而他已探查到,曹操的車駕,會從比鄰的另一條街道經過,入宮。
張午一步步在街上走,實則耳朵聳動,隔壁街區的動靜,儘數被收入耳中。
他在不久後,來到街尾,蹲在牆角,輕聲咳嗽。
而在隔壁的長街上,曹軍已經戒嚴。
低沉的馬蹄聲中,一支隊伍,從街角轉出,護持著中間的寬大馬車。
張午精神一振。
他知道隔壁經過的,就是曹操的車駕。
張午還有兩個同伴,身手不在他之下,將與他聯袂,完成這次行動。
車駕漸近,兩側是護行的曹軍。
張午在隔壁街上,默默計算。
若他全力而為,大概要三四次呼吸的時間,能衝進隔壁長街。
張午緩緩站直了身子,緊了緊手裡的木拐,開始蓄力。
但就在這時,他聽到一個聲音響起:“你是冀州的死士不?”
張午大驚,一股寒氣從腳底竄到胸腔。
以他的身手,竟沒發現有人靠近。
聽聲音,就在他頭頂。
他一抬頭,便見到自己右側的牆上,蹲了個人,低頭盯著他,好像已經看了有一會。
對方體魄魁偉,目光像兩柄利劍。
張午如同一個忽然受到驚嚇的正常老人,踉蹌後退了一步。
對方又問了一遍:“你是冀州死士不,彆弄錯了。賈文和說打死冀州死士給一頭驢,活捉給倆。”
毫無征兆間,張午手中木屑紛飛,寒芒乍現,已取出了拐中的長劍。
但一隻拳頭,在他麵前迅速放大。
張午行走天下,但從未遇到過如此可怕的拳勢。
隨著拳頭,整個天地似乎都往他壓過來。
虛空收緊。
連張午的意識,也被一隻拳頭霸占。
他手中的劍,不由自主的遲緩下來。
喀嚓!
張午身形騰空,口中鮮血狂噴!
“完蛋,打狠了。”
典韋站在牆頭,“你們也是夠可憐的,中了郭奉孝的圈套,自己踏進來,州牧根本不在車裡。”
張午慢慢閉上眼睛,呼吸頓止。
隔壁的長街上,也有變故出現。
竟是一株攻城木一樣粗橫的巨木,被人推動,撞碎了臨街的一堵矮牆,土石紛飛中,衝向曹軍護持的車駕。
而在巨木上,有一個人影身輕如燕,縱身揮劍,刺向車內。
然而車裡撲出來的是許褚。
……
曹操其實早就隱匿行跡,到了宮中。
他身畔跟著寅,暗地裡隨行的是王越師徒。
太陽初升。
曹操在張遼簇擁下,來到宗廟前。
看見他出現,宗廟前彙聚的隊列中,董承,王子服,董貴人都是心頭一跳。
宮內的宗廟一側,有一座三丈高的祭天台。
皇帝就要在這裡,舉行祭天禮,告列祖列宗,完成遷都。
劉協亦是麵容蒼白,勉強振作精神,道:“朕請司空一起,祭奠天地和列祖。”
按規矩,儀式要先敬天地,再敬皇帝,意思是皇帝僅在天地之下。
遂有內侍從旁送上來三尊青銅酒盞。
“朕邀司空共飲祭酒,告我大漢列位先皇,這天下仍舊昌平,在我大漢治下!”
曹操看了眼酒杯,眼神轉到端酒的內侍身上。
對方四十出頭,垂首而立,很恭敬的站在一側。
曹操問:“你叫吉平,本是宮中醫侍,為何偽裝成內侍送酒?”
“你把這酒喝了我看看。”
身後頓時有親軍上來,掐住來不及反抗的吉平脖頸,將酒倒入他口中。
霎時間吉平便翻倒在地,痛苦不堪,麵容紫漲,很快沒了氣息。
吉平是漢末,想暗算曹操,頗為著名的刺客之一。
但這幾日吉平早被盯上,何況他剛才出現,曹操眼前便有詞條給出提示。
皇帝麵色慘白
,那酒的針對目標,顯然連他也算在內!
曹操看向董貴人。
吉平是她安排的。
年紀不大,心狠手辣。
不過吉平想連皇帝一起毒死,是董貴人也沒想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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