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玄所說,確有溜須拍馬的嫌疑。
“以過往幾年的兗州為參照,州牧占冀州後,將會推行土地,農耕等一係列改革,還地於民,鼓勵耕作。”
鄭玄老神在在的道:“州牧將行之事,和袁本初此前的寬鬆態度,大相徑庭。
他在時,士族占儘好處。州牧要有所行事,則要從士族手裡,把好處奪走,必定阻礙重重。”
鄭玄這番話的意思,曹操有些摸不準,沉吟不語。
鄭玄續道:“老朽想為先驅,為州牧搖旗呐喊。”
曹操心頭一動。
鄭玄被天下向學之人,推崇敬仰。
其自身雖出自寒門。但弟子數千,親傳弟子三十餘,過半是頂流大族出身。
鄭玄在士族中的影響力,當世無人能比。
如果有他願意站隊,那控製冀州,幽州,將阻力銳減,對曹操來說好處很大。…。。
但天下絕沒有免費的好處。
“你為何要幫我?”曹操問。
“非是幫兗州,天下是天下人的天下。翌日,州牧若得山河萬裡,揚我鄭學,如何?”鄭玄道。
原來這老頭想當國師,名留千古,弘揚他的學說…
鄭玄是在數次觀氣後,篤定曹操有稱雄天下的可能。
他先來長線投資,希望曹操掌權後,讓他當‘國師’,以鄭學為國學。
他的學術思想,對統治階層是有好處的。
天命說,可以呼應曹操是真龍天子的統治地位。
所以此前袁紹要拉鄭玄站隊,來抵消曹操獲得皇帝支持的大勢。
然而曹操拒絕道:“鄭司農,安心在家做學問吧,我所行之事,用不上你的鄭學。”
鄭玄怔了怔。
他自詡看準了曹操的需求,才登門自薦。
竟被拒絕了。
曹操:“你不但想弘揚鄭學,求身後名,還想借鄭學大行其道,凝聚文脈氣運,成就半聖,乃至聖人境界,可對?”
鄭玄並未氣餒,又道:“我被稱作司農,可遙感天時,助力農耕,州牧可知?”
曹操仍是搖頭。
鄭玄想了想,再道:“州牧治軍,嚴肅法例。可是不屑於天命一說,所以看不上我的依附。”
“那州牧就錯看我了,我所說天命之道,正是為了迎合皇權,迎合當政之人,變通的手段罷了。”
“州牧要是不喜歡天命說,我可以改成讓世人依法例為規,尊法理為綱,則世人良善,附古來聖人傳承。”
“我這麼說,州牧覺得如何?”
曹操也有些意外。
自古儒家講氣節,有風骨之士,主打一個‘犟’,遇到誰都敢梗著脖子爭辯,絕不輕易回頭。
鄭玄這位大儒,後世奉為先師的半聖,居然圓滑到完全不知道風骨為何物?
連學問的方向,核心論點,也能說改就改?
曹操仍是摸不準鄭玄的心思。
兩刻鐘後,鄭玄告辭出了府邸:“這位州牧是個妙人,容不得彆人的半點算計。”
“師尊…”崔琰站在一旁。
“先走吧,他懷疑我的目的,就不會同意我所求,慢慢來。”鄭玄登上車輦。
府內,曹操亦對鄭玄做了評價:“這位大儒,上趕著來當…舔狗,總覺得哪裡不太對。”
不過從另一個角度看,鄭玄許是真把書讀透了,不拘泥於形式。
你喜歡我就調整調整,已經不在乎表麵的立意。
曹操想了半晌,轉而把那兩隻甲獸拿出來。
感覺甲獸隨時能複蘇。
但似乎還差點什麼。
曹操試了試,推動氣運融入,又拿出仙台印靠近,可惜都沒反應。
“州牧,我有辦法。”
典韋和許褚,倆大腦袋,從門口探進來,盯著曹操手裡的甲獸。
倆人上前,一人從曹操手裡接過一隻甲獸。
許褚說:“我小時候的玩伴,抓過一隻蝟鼠(刺蝟),也卷縮成球。但凡這類動物,撒尿泡一泡,它就被泡開了。”
艸……
典韋把許褚那隻甲獸,一把奪過去:
“我知道怎麼叫醒這種甲獸。”
許褚哂道:“你想用驢肉喂它,看它餓不餓?”
典韋看見寅趴在窗口,跟著看熱鬨,來到它身邊,趁寅不備,出手如電的薅了一根它的觸須。
寅往後一縮頭,到底沒能避開。
典韋拿著寅的胡須,探到秘甲獸鱗甲的縫隙處,來回撥動。
許褚撇嘴:“這玩意還會怕癢癢,你要能把它撓醒?我…”
嘩啦!
被典韋撓癢癢那隻秘甲獸,忽然抖了抖,甲葉全部閉合。
真有反應……連曹操
也目瞪口呆。
費儘手段也難喚醒的甲獸,差一根胡須撓癢癢?
下一刻,甲獸的甲葉重新張開,在典韋手裡舒展身形,肚皮朝上。
曹操幾人立即發現了特彆之處,一起看向甲獸的肚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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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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