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怎麼說的，不能在脖子上留下吻痕。
賀重聞那個混蛋答應得好好的，後來的確沒有碰他的脖子前麵。
再然後呢？
沒記錯的話是在浴室，賀重聞把他摁在鏡子前，那個時刻的確一口咬上他的後頸，像對獵物下死口的猛獸。
彼時方洛昀同樣處在最意亂情迷的時候，根本分不出多餘的心思。
現在想來，應該就是那時候咬出來的。
……什麼猛獸，簡直是禽獸！
雖然腦海中已經把罪魁禍首大卸八塊五百次，現實世界裡元凶暫時失蹤，他也不可能一直被“金屋藏嬌”不出門，還是得想辦法遮著點。
浴室裡的化妝品一應俱全，都是新的。
方洛昀大概知道怎麼用，對著鏡子以彆彆扭扭的姿勢往上抹了幾層遮瑕，不僅蓋不住，反而讓咬痕更加刺痛。
一旦疼，就顯得紅腫，也就更明顯了。
他用浸濕的化妝棉把它們擦掉，翻箱倒櫃從醫藥箱裡找出創可貼蓋上，連消炎帶遮蔽一舉兩得。
這回看不見了。
他鬆了口氣，天真地沒去想後頸上的創可貼會有多麼可疑。
“醒啦？”
方洛昀手一抖，差點把醫藥箱打翻。
回頭看見賀重聞站在後麵，身邊居然有個放了餐盤的推車。
賀重聞注意到他的視線裡的迷惑，解釋道：“自助的早餐已經結束了，我到旁邊中餐廳給你點了幾個菜帶回來。”
他揭開蓋子，有麵點，粥，糕點，香氣撲鼻。
方洛昀本就空落落的肚子不爭氣地叫了起來。
賀重聞當做沒聽見，轉身卻忍不住笑意，幫他把精致的碗碟一一擺上餐桌：“吃了再走吧。”
方洛昀在“來都來了不如吃點兒”和“跟這混蛋還有什麼好說現在就走”糾結了一會兒，還是軟弱地選擇了前者。
他吃飯總是看起來很香，沒食欲的人跟他同桌進餐也會多吃點兒。
賀重聞以前就發現了，哪怕已經用過餐，還是坐在對麵看方洛昀吃。
被注視者把那碟桂花糕往他麵前推了推：“你不吃點兒？”
“我吃飽了，你吃吧。”賀重聞看了看時間，“其實再晚一會兒就是午餐時間了，但我怕你餓著。”
方洛昀埋頭喝紅棗桂圓薏米粥，不說話。
“我可是該做的都做了，但早上就是怎麼都喊不醒你。”賀重聞假模假樣歎氣，“沒想到你這麼能睡……懶蟲。”
那語調是很寵溺的，寵溺到叫聽眾起了雞皮疙瘩。
方洛昀最受不了他用這種家長哄孩子的方式跟自己說話，同時兼具憤憤不平——所以說一覺睡到這個點到底都怪誰啊！
他唏哩呼嚕吃完飯，吃飽也氣飽。
賀重聞看他換鞋：“這就走了？”
方洛昀站起來：“要給賀總留點兒小費？服務不錯，就是不聽話，不適合乾這行。”
他陰陽怪氣，賀重聞知道是在氣昨晚哭著說不行以後自己又執意多來了幾次，搞得精疲力竭才罷休。
沒辦法，很久以前就想嘗的美味，好不容易吃到嘴，可不得多回味幾次麼。
賀重聞也清楚現在留他沒用，就問：“不留個手機號碼嗎？”
方洛昀已經到了門口，聞言回頭堪稱瀟灑地衝他比了個中指：“放心吧，沒下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