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大為覺得可以,便帶著阿貴去了油城有名的醫院看病。
而檢查結果,也如於大為預料的那般,這孩子的語言障礙不是先天的,是後天的應激障礙。
用大夫的話來講,想要用醫學手法治療好是很困難的,或許對方在受到刺激的情況下,能恢複語言功能。
相當於以毒攻毒。
但這對於大為來說太難了,畢竟這孩子的親人已經全死了,他可不想再成為第二個“常海”。
兩人從段大海的廢品回收站,回到自家小修理廠的時候,就看見院子裡一輛輛汽車有序的排列在院子裡。
除此之外,還有陌生的鏟車,挖掘機。
此時的姚金斧跟老紀正在認真修車,偶爾還會交流兩句。
“最近咱們的生意很好嘛?這麼多車?”於大為有些納悶的走過來,左手拎著行李,右手還領著阿貴。
“呀!老板回來了。”老紀掃了一眼門口,發現是於大為進了院子,急忙放下手上的事情,“老板,幾日不見又帥了。”
“少說話、多做事”於大為賞了他一記白眼,“廠裡最近怎麼樣?咋那麼多車呢。”
“生意很紅火,這可是冬天,比油城市裡麵的修理部生意都好。”老紀指著牆根底下那一排小轎車,“那些都是有一大部分已經檢修完了,還有一部分年前也都能搞定,工程機械也有要檢修的,比轎車麻煩一些。”
於大為點點頭,看看明年這個地方什麼情況,要是生意還是這麼好,這塊地皮說什麼也得跟段大哥手裡買下來。
“哥,這小孩是……”姚金斧從另一台夏利車那邊走過來,兩隻手戴著的白色手套全染成了黑色油汙。
興許是姚金斧的高瘦的個子嚇到阿貴了,小小的身子朝於大為身後躲閃了一下,隻露出個栗子頭。
定城高檔理發店理的,老板是個京漂,自創一手好發藝,給小阿貴理發時,非要用出拿手絕活,剪個京都平頭,結果是怎麼看怎麼像個栗子。
“孩子叫阿貴,目前算我的不記名大弟子,是個啞巴。”於大為扭過頭,目光柔和的將小阿貴拉到了兩人身前,“等過幾個月看看能不能適應廠子裡的生活,能的話我會正式收他為徒,若是他實在是不喜歡修車,我就把他送個好人家,至少讓他這輩子吃穿不愁。”
小阿貴站在三人中間,耷拉著腦袋,雖然不會說話,但他耳朵很好使,也能聽明白師父話裡的意思,他沒有表達不滿,隻是小手攥著於大為的兩根粗壯手指更緊了一些。
詢問之後,於大為才知道,如今廠子裡沒客戶,確實隻有他們二人。
有些個本地的把車放在這裡就回家了,而有些路過的,這個時間點都去鎮上找了個飯店吃飯去了。
中午的時間,兩個人也到了做飯吃飯的時間,如今老板回來了,肯定是要他做的,畢竟老紀跟斧子的做飯的手藝,那可真是瞎子踢毽子——一個不如一個。
於大為便讓兩個人將廠子裡的活做個收尾,下午盤點一下生意,看有沒有需要調整和改進的地方。
他則是帶著小阿貴做飯,小屋子裡放了很多土豆子,屋子裡暖和如今放在北牆的土豆子都已經長出芽子了,再不吃可就不能吃了。
於大為將土豆子削皮切片,又燴了個酸菜,炒了一盤雞蛋,用的都是屋子裡有的食材,這夥食已經算很可以了。燴酸菜的時候,鍋上麵再騰上許些個饅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