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多久趙警官就冷著臉領著唐陳武的爹媽走進了於大為的小屋。
兩個人都有些局促,男人穿著一件深藍色的粗布衣服,腳上穿著一雙自家納的假鞋,女人綁著墨綠色格子的頭巾,穿著紅色格子外套,雙腳同樣是假鞋,不過鞋麵用是畫布料。
男人佝僂著背,看向炕沿上坐著的於大為,想說什麼可卻又不敢開口。
還是旁邊媳婦兒,見自家男人半天蹦不出個屁來,主動開口朝於大為央求道:“於,於老板,俺們倆也是才知道陳武偷東西的事兒。”
“才知道?”於大為毫不客氣的打斷了婦女的話,起身走到北麵櫃子上將暖壺拿了過來,“那你們可知道的挺晚啊,可是剛才我跟郝警官聊天的時候,他還說最後在你們屯子一間廢棄屋子裡抓到的唐陳武呢?”
此話一出,屋子裡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不是……”唐陳武的老媽剛要解釋。
卻被於大為再次冷著臉打斷:“不是什麼?不是郝警官說的那樣,是他騙了我是嗎?”
於大為雖然嘴上不饒人,但看在兩個人大老遠過來,也是拿起暖壺給他們倒了一杯水,讓兩個人找凳子坐下了。
一旁郝警官捧著水杯沉默不語,他原本是想走的,但又怕這夫妻倆犯渾,就琢磨著待一會兒再離開。
至於跟他來的三四個同事,全被他趕回去繼續乾活了,隻留下一旁一臉解氣的傻徒弟。
“你收斂點。”郝警官給自家徒弟趙寒亞一個眼神警告。
趙寒亞努了努嘴,有些不開心的低頭喝起水來。
唐母被於大為兩句話噎沒電了,唐父也看出這位於老板是不打算善罷甘休了。
便是主動開口詢問:“敢問,陳武他偷的那些配件大概值多少錢,之前我們問過他,他說把偷出來的配件都賣了,還說是被工地的室友指使的,對方也分了錢。”
“我跟我媳婦兒也去那個廢品回收站找過,但人家廢品回收站的早就把配件給賣了。所以,於老板你看這樣行不行,咱們把配件折個數,你看他那個室友分多少,然後我們分多少。”
“最後我們把我們那份還給您,您就高抬貴手,放了我們家孩子吧。他今年才十八,還是啥都不懂的年紀。”
旁邊唐母也是瞬間聲淚俱下:“是啊,於老板您就行行好,發發善心。您看您廠子開的這麼大,何必跟一個小孩一般見識呢。”
“我跟小孩一般見識?”於大為剛有那麼一點惻隱之心,一下子就沒了,他麵沉似水的將杯子放在一旁,雙眼緊盯著這對老夫妻:“第一,我的廠子開多大是我的事兒,跟你們有一毛錢關係嗎?”
“第二!十八歲的孩子在你們屯子有幾個都當爹了,你們心裡沒點數是嗎!”於大為伸出粗壯的手指,指著兩人,“第三!是你們家孩子偷我的東西,不是我偷你們家的東西!你們兩個最好搞清楚!”
“最後,我曾經給過唐陳武機會。他在工地乾那個活馬馬虎虎,有時候甚至賴床不起床,太陽都曬屁股了,得我這個老板親自去請他乾活。”於大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