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需要秦屹,去牽製並消耗楚胤兩國。穀權
是的,雖然她同意了與謝衡結盟,但秦國,她可不想就這麼被楚胤聯合瓜分掉。
她要自己占領秦國。
如果說,焉都是她占據天下的起始,那麼秦國,就是她為自己選定的,製霸天下的最佳跳板。
所以,在鄴都沒有被墨氏兄妹占領前,她不會對秦屹出手。
“那宿主豈不是得在江寧城待上許久,萬一秦屹發現了你——”
“彆詛咒我,小天。你要對我的演技有信心,或者這麼說吧,我會讓他即便發現了我的端倪,也舍不得拆穿我……”
有軟肋的人,再怎麼強大,隻要被掐住了弱點,便能輕易拿捏。
而姬染月,就是他最大的軟肋。
當然,她指的是已逝的原主。
秦屹睡了兩個時辰左右,便清醒了過來,他嗓音有些啞,“什麼時辰了?”
“快……快午時了。”少女縮了縮玉頸,神色霎時複雜萬分,既為難又窘迫的模樣。
“怎麼了?”男人眸底泛著一絲興味。
“身子全麻了……”她眼中泛著點點水光,緊咬著下唇,很是羞窘。
秦屹看她的姿勢,這才明白了,他抱著她入睡時,她肯定是一動也不敢動的,將近一上午維持著一個動作,不麻才怪。
“就這麼怕本君,嗯?”他故作冷漠,心頭卻莫名想笑。
以前怎麼沒發現,她窘迫起來的樣子,這麼有意思。
“我以為,君……君上會問我關於昨夜刺客的事,所……所以——”她忍著手臂的酸麻,碰了碰頸間的紗布,“我害怕。”
“沒什麼好問的。”
兩個將死之徒罷了,他很快就能看見他們的屍體。
姬染月恰到好處地垂了垂眸,看樣子,秦屹並沒有懷疑她與嬴政的身份。
隻當是敵國刺客。
如此一來,隻要嬴政那邊能避開秦屹派出的隱衛的追殺,占據鄴都,就隻是早晚問題了。
然而,嬴政那邊,並沒有她預想的那般順利。
因為墨染不會騎馬。
但要徹底收服墨痕,確實需要她的存在。
所以嬴政隻能放棄直奔鄴都的想法,而是帶著墨染混入了每一座城池中,借著大片聚集的、流動的百姓,潛伏其中,避開身後窮追不舍的追殺。
但也因此,拖長了時間。
秦楚開戰已逾半月,他與墨染離鄴都,尚有百裡之遙。
屋漏偏逢連夜雨,就在此時,秦屹派來人隱衛竟提前設伏於前往鄴都的必經之路上,截殺他們。
“現在怎麼辦?”墨染驚慌道。
“跑!”
他迅速判斷出對麵黑衣人的數量,以一敵百,他又不傻,怎麼可能硬來,拉起腿軟無力的少女就往身後密林奔去。
不過,追兵們這次埋伏,顯然是早有準備,飛鏢與繩網一齊朝兩人飛射而出,且方向不同。
避無可避!
他隻能選擇將少女往側方推去,一個翻身,躲開了明顯淬了毒的飛鏢。
羅網從天而落,他卻依舊沒有放棄逃離。
“小心背後!”墨染捂住唇,眼底全是淚光。
一支裝有倒鉤的利箭,直抵嬴政後心而去!
他下意識回頭,望著那鋒銳的寒芒由遠及近而來,腦海中想到的竟然是——今日的天空,沒有太陽。
墨染淚水再也壓抑不住,糊滿了蒼白如雪的麵容。
她有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