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千銀絲如刃,直襲她麵門而來。
一襲墨袍飛拋過來,瞬間被銀絲絞碎成灰,但借著這一刹的空檔,嬴政已縱馬趕至,將少女一把攬過。
往沙塵深處疾馳而去。
他們的身後,是漫天銀線和箭羽。
呲——
箭尖刺破血肉,嬴政悶哼一聲,更是加快了速度。
風沙愈發大了,這樣的情況下,根本無法辨彆方向,停下就是死路一條,倒不如賭一把!
他駕馬朝著沙塵最劇烈處馳騁而去。
“追嗎?他們往塵暴中心處跑了,那裡可是必死之路。”
長風裹挾生成的塵暴,一旦靠近,足以送無數個人上天。
但凡遇上塵暴的商隊,皆是連人帶貨,無一生還。
“……追!主上說了,他一定要親眼見到這個女子的屍體。”
餘下的隱衛齊齊撕下衣衫,包住臉,衝進了風沙裡。
*
“不要!”墨染從床榻上驚醒,大口喘著氣,她怎麼會夢見……
不……不可能,姬小姐那麼厲害,怎麼可能會出事呢?
可是,她心慌得厲害,萬一呢?
“你是做惡夢了嗎?”少年半撐著頭,倚在榻上,頗為好奇地覷著她——這個昨夜新收的美人。
她身上的氣息讓人很舒服,沒有任何叫人作嘔的脂粉味。
他還挺喜歡的,不想這麼快把人玩死。
墨染這才意識到,自己身邊還躺了個小秦王。
“回……回王上,妾隻是一時魘著了,無意驚擾王上,還請王上恕罪。”
她忙起身想要跪下,卻被少年一把拽住手腕,壓在榻上。
“急什麼,天色尚早,美人再陪寡人睡一會兒。”他枕在少女的腰上,緩緩閉眼。
墨染一動也不敢動,她怎麼也沒想到,進了秦王宮,居然還要當陪睡工具人。
她望著窗口處瀉下的曦光,便判斷出到時辰已經不早了,她的腦海裡,依舊充斥著那個夢境的畫麵,她不敢閉眼。
好多好多的血,好多具屍體,他們在追殺姬小姐……她也吐了血,受了重傷。
不行,她必須想辦法,把這個夢境告知霍小將軍,他肯定能聯係上姬小姐!
“王上,王上……”
“彆吵!”秦彥煩躁睜眼,眸光一片冷寒。
墨染撞上這樣的目光,心沉了沉,但她一想起姬染月,就頓時滋生出了無限勇氣,“王上今日,不需要去上朝麼?”
“寡人從不上早朝。”
他隻需要當一個安份守己的傀儡,絕對不能有一絲一毫的野心。
否則,王叔會毫不留情的殺了他的,就像殺死他的那些叔叔們一樣。
他想活著,哪怕活得窩囊。
“你這美人真有意思,這麼多年來,你是第一個勸寡人去上朝的人。”
“美人不是秦國人吧。”他忽然湊近她,眸光透著幾分奇異與探究。
墨染一吋不知是該承認還是否認,她隻能沉默著垂下眸。
藏在袖中的手掌緊緊攥著,掌心全是細汗。
她真沒用,連個十二歲的小孩子都騙不過。
“其實,你不說寡人也知道,寡人見過你,在王叔的書房裡,有一幅珍藏了許久的畫。”少年偏了偏頭,笑得無邪如稚子。
墨染怔了怔,訝然抬眸。
他居然誤以為她是姬染月!
電光石火間,她有了個極為大膽的想法。
“所以,王上昨夜,是故意召我侍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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