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二章:西北望,射天狼(七)(2 / 2)

她警惕抬眸,正撞上了男人幽邃清明的目光,夾雜著一絲罕見的玩味之意,“山盟海誓,生死不離?”

“不過是拿來唬人的話罷了,政哥不必放在心上。”

原來他那個時候就醒了。

不過她一慣臉皮厚,倒沒覺得多尷尬,類似的誓言,她以前對幾十人都說過,反正沒一個是實現了的。

“政隻是覺得,一夜未見,主公的演技,又精進了不少。”

生死不離,多動人的情話啊。

她曾經,有對旁人說過麼?

“多謝政哥誇讚。”她笑得走近草席,見他麵頰蒼白,雖無甚血色,但可見高熱已消,應該不會再有致命的風險。

人也清醒了,不會再說糊塗話了。

“把衣服褪了,我給你換藥。”

“不必,我自己來。”嬴政唇角抿直。

“傷在後背,這裡又沒有鏡子。”

讓他來,萬一動作一大,又撕裂了怎麼辦?

他好不容易從鬼門關熬回來了,可彆再折返回去。

“政哥,這傷患吧,要有身為傷患的自覺,再說了——”她眉眼彎成新月,端得是媚色如刀,“該看見的,不該看見的,我都已經見過了……”

他眉頭狠狠一跳,薄唇抿緊,似是在壓抑著什麼。

掌心幾度合攏又鬆開,他解下衣物,整個上半身暴露在空氣中,窗隙處熙光微曳,映照著男人挺直的脊骨,愈顯其昭昭如朗坤的風骨。

當然,也凸顯得那道箭傷,愈發猙獰。

傷口愈合的很慢,可能是因為昨夜才剔完腐肉的原因,今天還沒有結疤。

雖然係統檢測後,說那位木大娘給出的藥品並無異樣,但謹慎起見,姬染月依舊用了舊藥。

她之所以向木大娘求藥,一來是為了表態,二來麼,是為了給嬴政之後的傷勢好轉,提供一個合理的理由。

她一邊上藥,一邊跟嬴政大致講了講方才她聽見的,母子兩人談話的內容。

“政哥,你有沒有想過,要是我們真出不去這小山村怎麼辦?”

“嗬,故作玄虛罷了,這個村莊到底有什麼古怪,主公可以待到今日夜深,親自探一探。”

夜深啊……

“也好,隻是不能讓那兩人發現。我總覺得,那位木大娘,身份怕是不簡單。”

是敵是友尚未可知,總歸提防一些沒錯。

“那今夜,政哥可得配合我,演一出好戲了。”她輕輕在男人的肌理分明的腰間,係了個漂亮蝴蝶結。

中午紮克將那野豬腿砍了下來,處理一番後,切成大塊狀,燒出大片油光來,去完腥臊後,裹上一種棕葉狀的野菜,然後端了兩份,送到姬染月麵前。

“月兒姑娘,我願意等的。”

等你改變心意的那一夭,他頗顯笨拙地遞完食物後,撓了撓頭,似是差窘,很快便跑開了。

高大的背影踉蹌著差點栽倒在地,這一幕全被清醒後的嬴政看見眼底,他微眯著眼,語氣暗含一絲敵意,似譏似諷,“這小子,倒是待主公,一片熱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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