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臣私庫中,還有存糧,約莫萬石餘,不知——”
“少了,本王不論你用什麼辦法,三日之內,你需替本王籌集十萬石糧食,每少一毫,這偌大的城主府,便要亡一人,你……可要掂量好了!”
城主抖若篩糠,但他心疼的不是什麼人命,而是自個兒即將乾癟的腰包。
真是,飛來橫禍!
最後,城主花了十萬石糧食,外加兩萬軍隊,才恭恭敬敬地把這瘟神請出了屈池城。
“王上,此時圍剿燕王,實非良機!”
萬一,這是燕王刻意為他們,設下的請君入翁之局呢?
那豈不是,羊入虎口?
“寡人知道。”
但他一定要去。
因為再拖下去的話……洛玦歌撫過指掌間凸起的寸寸骨節,他恐怕連長槍,都提不起來了。
他能感知到,這具身體,一日比一日,腐朽而衰敗的死氣。
總要再見她一麵的,不論生死。
抱著這樣的執念,洛玦歌率十萬軍隊,渡江後西行,不顧百裡風雪,花了三日,奔赴至江寧城下。
天大雪,兵疲乏。
他無此時攻城之意,隻是想……
“王上,城門處有了動靜。”
“盾兵戒備!”
石盾墜地,槍戟相抵,弓羽在寒風中錚錚作響……這一切的聲音,他都聽不見了,或許是宿命般的糾葛,他似有所覺,緩緩仰頭,望向城門處。
一切像是曆史的重演。
兩年前,周國覆滅,她也是這樣,一襲紅裳,立於城門之上。
而他領軍數萬,伺於城門之下。
他滿心忐忑與期盼,這一世,一定要救下她。
而如今,心上人依舊在那兒,他卻已在心中發了千百條毒誓,要親手殺了她。
何其可笑。
“姬染月,好久不見……”
故人一彆,今昔再見,其容光猶勝往日,以至於,他連一句“彆來無恙”,都問不出口。
千萬隻箭矢對準了他,但真好啊,這一次,她沒有彎弓搭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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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寫到這兒,明天恢複正式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