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論救人,我是門外漢(二)(2 / 2)

“殿下,我沒事兒,隻是不小心嗆著了。”姬染月放下茶盞,衝他笑了笑。

“若覺得此處無聊,可以去隔壁的馬場跑——抱歉,孤忘了,公主不喜騎馬。”

他想起以前在周國時,姬染月第一次陪他們一起學射禦時,便驚了馬,她從馬背上摔了下來,還好當時秦屹接住了她,這才有驚無險。但公主當夜還是發起了高熱,驚動了整個周王宮。

幾日後,姬染月醒來,不僅性情變了不少,而且再沒去過馬場。

“沒想到,殿下還記得。”她正好是那時候來到這個世界的,滿心都想著這是最後一個世界了,馬上就能回家了,於是一心想著這麼完成任務,就忽略了原主突然從馬上摔下來的原因。

當然,這個原因已經不重要了。

“對了,公主如今與長陵君——”

洛弦歌想問一問她這三年來的近況,但就在這時,台下有了異動。

“抱歉,本君臨時有事,來遲了一些。”男人的聲音像沙漠中呼嘯而過的長風,有種粗礪的喑啞感。

用現代的詞來形容的話,那就是——性感的煙嗓。

終於來了,那位秦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長陵君。

洛弦歌與姬染月在主看台上坐了快一個時辰,就是為了等待本次演武的真正主角的到來。

他真傲慢,明明比秦胤兩國約定好了時辰晚了這麼久,可他卻不見絲毫歉意。

嘴上說著官方的道歉語,可他拾階而上,逆著光走來時,主台上的所有人,都能感覺到撲麵而來的殺伐之氣,與極其強烈的侵略感。

他越走近,這種壓迫感就越讓人感覺到窒息,甚至姬染月都看見席間的一些禮儀官,小腿肚都在直打顫。

這樣的效果,分明是刻意為之。

這是胤國,在人家胤國的主場給胤國的人下馬威,這種事,也隻有秦屹乾得出來。

三年不見,他還是這樣,強勢得叫人討厭。

姬染月眉眼染上一分懨色,她收回了看向遠方的目光,有些無聊地把玩手中的茶盞。

洛弦歌掃了眼周圍人的反應,眉心蹙起,他正要起身迎上秦屹的挑釁時,一柄雪亮的長槍橫亙在他麵前,紅纓在灼目的日光下劃開一抹鮮明的長弧,槍身輕旋,鋒銳的槍口便對準了秦屹的頸間。

“長陵君何須多言,今日兩軍會聚於此,不是來聽汝呈口舌之辯的,演武之前,不知長陵君可有興致,同本公子先比一把?”少年身著銀甲,腰背挺直如鬆,整個人光彩如虹,氣勢全然不輸給其麵前如山嶽般巋然不動的長陵君。

“宿主,反派小少年今天好耀眼啊,他就像在發光。”如果天命係統有實體的話,那它的雙眼現在一定呈兩個桃心狀。

“發光?不,他就是光本身啊。”姬染月的目光,在少年身上停頓了片刻,果然,她永遠偏愛那種意氣風發的少年將軍啊!

其實隻要洛玦歌不纏著她談戀愛,他永遠是人群中最帥的崽崽好吧。

認真搞事業的男人yyds!

“五公子何必心急,好戲,得慢慢演。”秦屹微微低頭,看著那鋒利的槍口,笑得有些輕蔑,他抬手,不過兩指抵壓在長槍之上,輕輕一彈,僅餘震就讓少年握劍的虎口一陣發麻,長槍一鬆,滾落在地上。

洛玦歌的目光急劇顫動了一下,有些不可置信地抿了抿唇,這便是大秦戰神的實力麼。

在所有人看不見的死角,秦屹側了側頭,在他耳邊低語一句,“本君這此來,就是為了奪回,本該屬於本君的珍寶。”

“你說什麼?”在秦屹的話語中,洛玦歌最先感受到的,是敵意。

但他一時無法確定這種敵意的緣由,因此眼中閃過一絲疑惑。

“沒什麼,你隻需知道,最先攻破周國王都的,本應是我。”順著秦屹的視線望去,洛玦歌看見了,坐在主台中央,與太子對座品茶的姬染月。

原來如此,又是一個被那個女人迷惑的可憐男人。

“宿主,宿主,他們都在看你誒!”

“淡定,像我這樣的美人,受人矚目不是很正常麼?”姬染月自能感受到兩個人同樣灼熱的視線,不過她依舊像個沒事人一樣,散漫地把玩著手中的茶盞。

哦,對了,她還貼心地提醒了太子一句,“既然長陵君已至,那麼殿下作為此次演武的主事人,也該主持一二了,總不能一直就這樣乾坐著。”

其實洛弦歌作為原書男主,能力自然不可能比洛玦歌,秦屹差到哪兒去,他就是社恐太嚴重了,因此在這種外交時刻,顯得不擅言辭,存在感有些低。

不過還好,小問題。

洛弦歌從席間起身,立於主台中央,台上士兵列陣以待,台上王公翹首而望,在這樣的注目下,他的麵容,依然清冷而平靜,“長陵君已至,諸君更是等候多時,那麼孤在此宣布,此次胤秦兩國的演武大比正式——”

“慢著!”長陵君沉聲打斷了洛弦歌的發言。

“太子殿下,為表本君今日來遲的歉意,在正式演武開始之前,本君替秦胤兩國將士,準備了一些小玩意兒助興。”

“玩意兒?”洛弦歌不太喜歡這三個字所透露出來的意味。

“放心,本君相信,在座的諸位,都會非常喜歡,這份小禮物。”秦屹扯了扯唇角,笑得叫人心尖莫名發麻,那種瀕臨死亡的壓迫感再度襲卷至所有人心頭,他的視線在姬染月沉靜的麵容上流轉了幾圈,笑弧下壓,拍了三聲手掌。

“來人,將那些個玩意兒帶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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