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戰俘是真戰俘,瀕死時的恐懼,不像是演出來的,而且,當時若不是我站出來,他們定會被當場射殺殆儘,為了捉一個姬染月,沒必要這麼拚。”周瑜整個人一沉肅下來,眉眼間的端嚴感就根本掩不住了。
“而且,秦屹是滅周的元凶之一,周人不可能會同他合作,去坑害姬染月,所以……”他猛地一合掌,“那些個戰俘,包括晏姑娘,是在押送至我們府上之前,被人調包了!”
“想不到公瑾兄不嬉鬨時,竟有如此急智,良歎服。”
“謬讚,不及子房兄遠矣。”周瑜正想客氣恭維一番,卻被嬴政沉聲打斷。
“行了,彆扯那些費話。當下,尋到人才是最要緊的,我們必須知道那波人離開的方向,否則,咱們全都得玩完。”
“他們是往這個方向走的。”白起在張良與周瑜商討時,已繞著四周走了一圈。
雪地上四麵八方的腳印都有,混亂極了,但好在周圍林草茂密,腳印可以騙人,但草木不會。
“那等什麼,追吧!”周瑜抬腳便要跟著白起走。
“等等!”嬴政攔住了他,轉而望向白起,眸光如淬冰雪,“你是想,一個人獨自前往,對吧?”
“嗯,我一個人,會快一些,效率更高。”白起說得也是實話,從現場的痕跡看,那群人肯定走不遠,他一個人,加快些腳程,說不定能在半路直接追上。
“不如我負責救人,你們三人帶著細軟,駕車前往扶風城,我們在扶風城彙合。”白起說完便要離開。
“不可!”最先反對的竟是一直在四人當中最溫柔平和的張良,他的語氣很堅定,“內部的任何一次小小的分裂,都可能造成高樓的坍塌,如果主公真的出了事,我們去扶風城又能如何?”
“你不信我?”白起眼眸微眯,似有慍色。
“不是不信,而是良賭不起。”
“行了,白起的單兵作戰能力的確出色,他若一人去追,效率將大大提高,但張良說的亦不無道理,既然誰也說服不了誰,那便折中。”嬴政走到了張良與白起的中間,打斷了他們的爭吵。
“怎麼個折中法?”周瑜還是第一次見張良沉下眉眼來,他不笑時,有種清貴的疏離感,讓人不敢造次。
果然啊,謀聖張良,又怎麼會是隻擅長社交,為人八麵玲瓏的政客呢?
他隻是,太會守拙了。
“很簡單,白起先行,沿路記號,我等駕著馬車,在後麵追便是。”
畢竟,如果白起都追不上,他們四個人一塊的話,就更不可能了。
這樣,也不至於眾人分散,算是兩全其美。
“可,跟上——”話音剛落,白起一個縱躍,在林間穿梭著,便沒了身影。
張良的麵前斜照的曦光令他的長睫顫了顫,再抬眼,眸中多了幾分晦暗,喜怒難辨,“想不到,主公失蹤,我等之間最著急的,竟是最晚加入的白起。”
“你也看出來了啊!隻希望他,不至於愈陷愈深……”嬴政側眸,看見他唇角似揚非揚的弧度,他對張良的印象,又多了一個形容詞——麵甜心苦。
不對,應該是麵熱心冷。
周瑜:“……”
這兩人在說些什麼玩意兒,他咋沒聽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