擁有了它,就等於有了兩次複活甲的機會,就好像遊戲中死亡後的讀檔重來,主公即便哪一日真正走向死亡,也能複活重來。
這樣頂級的外掛,用來治療晏明笑的癲狂之症,等同於殺雞用牛刀耳,太可惜了。
“小良子,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但我意已決,你也不必再勸。”她注視著張良的眸光,褪去了往日浮於表麵的那種輕挑,顯露了最本真的那種底色,像寒鴉撲棱而過葉尖,墜落的那一點細雪。
冰涼與炙熱一起卷纏,直燒上他心頭。
“罷了,良都明白,主公看似風流人間,滿身淬著疏離的冰雪,其是恰恰尚葆有著,最滾燙的心腸。”張良似是釋然一笑,便後退了半步。
正好撤入了暗室中最昏黑的陰影中,沉默地佇立。
見他這樣,姬染月想再說些什麼,可話至嘴邊,還是咽了回去。
果然啊,她還是不適合,當一個政治家。
她抱緊了懷中的晏明笑,摸到她瘦得僅剩一把骨頭的腕間,不再糾結,使用了“枯木逢春”的技能卡。
雪融春歸,枯木生葉,一道如春風般的溫暖力量將晏明笑一點點包繞其間,她身上的傷痕漸漸湮沒,肌膚泛著健康的粉色,麵容的凹陷亦豐盈開來,顯露出原本清麗秀美的五官。
她的長睫輕輕顫動。
“明笑,你醒了,你現在感覺怎麼樣,還有哪裡不舒服嗎?”姬染月將她從懷裡,輕輕挪動著,直起身來。
其間,她一直安靜地注視著姬染月,也不說話,更不抗拒,像一隻任由其擺弄提線木偶,失去了本身的靈魂。
姬染月眉心驀地蹙緊,伸出指尖,在她的眼前輕輕晃了晃,她卻一眨也不眨,空洞散大的眼瞳直直對著姬染月身後的,慘白的天光。
這是怎麼回事,雖然明笑並不像先前那樣癲狂鬱躁了,但卻如同失了心智一般呆滯。
這樣的狀態,反而令她的心,一下子跌入了穀底。
“看來,她不隻是患了癔症,可能還有其他——”張良的推測尚未說完,便聽見暗室外傳來一陣騷動。
“主公,主公,我在山腰處逮著了一形跡可疑之人,鬼鬼祟祟的,肯定有問題!”男人渾亮的聲音在暗室中回蕩著,一聽這聲線,就是周瑜。
他不去剛出去不久麼,咋這麼快就回來了,還這樣的好像邀功一般的語氣,難道他終於揚眉吐氣了一把,逮住了姬辭月?
好吧,她在妄想什麼。
姬染月望著被周瑜一個反鉗,推倒在她腳下了的陌生少年,有點懵。
這人不會是周瑜直接從雪堆裡挖出來的人吧?
少年的頭發直接被冰渣子凍得硬邦邦,眉毛跟眼睫更是重災區,雪花直接糊成了一團。還有那裹的像雪球一樣的,根本看不清顏色的冬衣,肖似動物世界裡的北極熊,莫名有幾分喜感。
“小瑾啊,你這又是整得哪一出,他是誰?”
“不知道。”周瑜見身下少年還在反抗,直接一腳踹了過去,“老實點!”
“我是沿著暗道一路走,在岔道處選了個沒走過的,走了一會兒就看見了出口,正好是在這座山半山腰的位置,一出去,就看見這少年貓著身子,在暗道口張望著,實在古怪。”
“問他是什麼人,他也不說,見著我就逃跑,跟個猴子似的,他要是不瞞著些什麼,為何要逃,我看這人實在可疑,說不準就與那姬辭月有關,便將人抓了回來,審訊一事我不怎麼擅長,還要依仗子房與主公,就立馬將人給押過來了。”
行吧,聽周瑜這麼一描述,這少年確實有點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