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趙耀剛咧嘴一笑道,“太安靜了容易睡覺,說話挺好的。”
“那就行。”沈雁回聞言淺淺一笑道。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到了天黑,進了縣城,找了間旅館開了兩間房。
看趙耀剛跟人家旅館老板熟悉的樣子,就知道經常在這裡停留,可以放心的入住。
趙耀剛站在自己房門前,看著隔壁的沈雁回道,“嬸子,晚上誰敲門都不開啊!出門在外小心點兒。”
“知道。”沈雁回聞言笑著點點頭道。
這種旅館還算乾淨,也沒洗澡的地兒,打了些熱水,簡單的洗漱了一下,和衣盤膝而坐,打坐入定中。
坐了一天的車,腰酸背痛,打坐緩解更快。
半夜三更,砰砰急促的敲門聲響了起來,沈雁回睜開眼,淩厲的視線環視了房間一周。
沈雁回聽見砰的一聲房間門好像被踹開了,接著聽見罵罵咧咧地聲音。
“特麼的敢睡我老婆,找死啊!”
“大哥、大哥,我不知道他是你老婆。”
“不知道就敢啊?兄弟們咱們今兒是卸他的胳膊還是腿兒,還是廢了他。”
“彆彆彆,大哥,大哥,您說咋辦吧?”
“把我老婆給看了,那是白看的嗎?”
“你要多少錢?我給你錢,隻求您手下留情。”
“一口價五百,不然老子卸你身上的零件。”
“五百?我沒那麼多啊!”
“沒有,那就動手。”
“彆彆彆,我給你錢。”窸窸窣窣聲一片之後,“隻有四百,四百中不中。”
“便宜你小子了。”
淩亂的腳步聲之後,旅館歸於平靜。
這是碰見仙人跳了。
男人哼……
沈雁回閉上眼睛重新進入打坐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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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過天在旅館吃了早飯,胡辣湯配上油條,吃飽喝足了,上路。
隻有半天的路程,沈雁回他們隻打了點兒熱水,也沒買乾糧。
“這仙人跳很多嗎?”沈雁回斜靠座椅的後背上說道。
“您昨晚聽見了。”趙耀剛飛快的看了她一眼說道。
“簡直就跟在耳邊似的,想不聽見都難。”沈雁回捏了捏自己的耳朵道。
“不少!反正我經常能撞見。”趙耀剛抿了抿唇說道,“就是打劫我們這大貨車司機。”
沈雁回漫不經心地說道,“男人管不住褲腰帶,遲早會出大事的。”
趙耀剛紅著臉一臉尷尬地說道,“沒有,我們沒有。知道裡麵的貓膩之後,我們可不敢。四百塊錢心疼死了!”
“那麼多人就四百塊錢,夠分嗎?”沈雁回目光直視著他說道。
“他們經常乾,一個月不少掙呢!”趙耀剛握著的方向盤的手緊了緊說道,“他們也不敢要太多了,多了身上沒有,搜刮一通就得了,有多少算多少。”
“不報警嗎?報警就沒事了。”沈雁回黑白分明的雙眸看著他說道。
“有單位的怕報警,家裡知道了還得了。”趙耀剛聞言想也不想地說道,“像我們這樣的,敲詐的不多,警察怎麼管?而且都是當地的,人家跟警察比咱熟。”
“這一路走來,越往南這建築物越破。”沈雁回看著路邊的低矮的建築物道。
“是窮!”趙耀剛聞言點了頭道,“動不動就淹了。靠天吃飯就慘了。”輕歎了口氣。
“這好像沒看見車匪路霸。”沈雁回有些驚訝地說道,“越窮的地方,他們也凶悍。”
“這兩年嚴打,確實少了。”趙耀剛腦袋向外歪了歪道,“看那牆上的標語,車匪路霸槍斃無罪,警察可以直接斃的。這不能要錢不要命吧!”接著又道,“聽老司機說,前幾年出門都得帶些家夥什防身,不敢隨意停車的。”
“原來如此啊!”沈雁回了然地點點頭道。
趙耀剛看著前麵的鎮子道,“那個……我去趟廁所,嬸子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