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他走出九頭蛇的基地那刻起，那強製牽動著他行動的覆在脊椎骨上的金屬骨骼就不再發生作用。
也就是說，法斯特現在已經可以控製自己的身體了。
但是法斯特的手腳還被綁著，也不能發出聲音，他不能為自己解釋，現在他更不想為自己辯解隻顧著裝死。
蝙蝠俠倒是知道法斯特突然停下掙紮的原因，他不動聲色地看了眼自己肩上一動不動的那人。
“嗯。”蝙蝠俠平淡的回複。
幸好法斯特從始至終沒有抬過頭，超人也不至於因為蒼白騎士的那頭黑發就認出那是法斯特。
蝙蝠俠：“我帶他去戰艦，他背上有個玩意得用專業設備拆除。”
“好，那我去清掃戰場了。”超人點點頭，他有些好奇地看了眼蝙蝠俠背上的法斯特。
他剛才感受到法斯特的心跳有一瞬間跳動的極快，屬於‘慌張’的程度，為什麼？白騎士認識他嗎？
超人記得，他們確實見過麵，並且對彼此的印象並不好。
所以蒼白騎士會感到慌張很可能是因為覺得在自己麵前丟人了？
超人倒沒有那麼多想法，他或許不喜歡白騎士的理念，但他絕不會因為這個就討厭或者對白騎士產生不好的情緒。
超人好心的拍了拍法斯特的肩膀。“wk放輕鬆，你安全了。”
希望這樣的行為能讓法斯特安心下來。
結果超人這一拍，法斯特的心跳速度更快了，好不容易放鬆下來的身體又緊繃起來。
超人有些無措的看了眼蝙蝠俠，希望把白騎士救出來的蝙蝠俠能幫助他。
蝙蝠俠保持著一臉淡定，就好像完全不知道法斯特是為什麼這麼緊張，緊張到心跳都通過他們相貼的皮膚傳遞給了他。
蝙蝠俠當然知道法斯特為什麼這麼緊張。
因為白騎士是利用完超人就甩掉超人的渣男前男友。
蝙蝠俠扛著法斯特向戰艦的方向走，
超人見蝙蝠俠依然是這幅冷酷的態度，他看著蝙蝠俠的背影聳了聳肩。“好吧，一會兒在戰艦上見。”
緊接著化作一道藍色閃電出現在戰場上。
蝙蝠俠回到戰艦裡，把法斯特隨手往緊急安置床上一丟，終於舍得拿出法斯特嘴巴上的特製蝙蝠鏢了。
那特製的蝙蝠鏢雖然是橡膠做的，但依然在法斯特的唇邊留下了條狀的痕跡。
一條從唇瓣連接到蝙蝠鏢的銀色掛著水珠的絲線被扯斷，落在法斯特的唇邊。
蝙蝠俠看了眼手上沾著口水的蝙蝠鏢，隨手丟在一旁的桌上。
緊接著他拽起法斯特的領子，逼近法斯特，他低吼著問：“現在，wk，解釋你的所作所為。”
法斯特眯著眼，他扯著唇瓣，牽動著傷口一陣陣的疼，他低低的笑出聲。
“有什麼好解釋的？正如你所看到的，我是小醜，但同樣我是超級英雄，很失望是嗎？關於自己的罪犯毫無責任與底線化身超級英雄肆意玩弄市民的生命”
“這是你的無能，你的失責，不是嗎？”法斯特抬起眉，一個挑釁的笑容出現。
蝙蝠俠一旦開始用威脅的語氣對自己說話時，法斯特就總忍不住像這樣挑釁蝙蝠俠。
同時腦中‘殺了我’的念頭總會在這時占上風。
法斯特不想死，但他想讓蝙蝠俠殺了他。
這是存在於法斯特心裡，平日裡絕不會顯現，每當這時就會出現的念頭。
法斯特無法掌控‘它’。
法斯特的理智告訴他，這個時候他不能和蝙蝠俠叫板，那不會讓事情變好，隻會越來越糟。
但法斯特控製不住‘它’。
它在叫囂著，讓蝙蝠俠殺了他。
法斯特在此時此刻真正的感覺到了無措與恐懼。
他的身體裡藏著一個怪物，在他的皮膚下、他的血管裡。
從未展現給任何人，法斯特無法掌控它。
法斯特的瞳孔快速收縮，眸子顫抖著，裡麵的驚怕多到溢出。
但他的表情依然帶笑，帶著瘋狂、祈求的笑容。
“殺了我，蝙蝠俠。”
“來試著完整我吧，親愛~”他聲線顫抖著，唇瓣和睫毛隨之一同顫抖，他渾身發冷緊繃是害怕的表現，但同樣他也異常興奮。
然而與法斯特這幅相對的是，蝙蝠俠沒有半點被法斯特的話語激怒或者蠱惑。
蝙蝠俠保持著平靜的眼神注視著法斯特。
蝙蝠俠能夠感到法斯特急劇的害怕與恐慌，小醜或者說蒼白騎士不想被他殺死，但小醜依然那樣說了。
自從上次他差點失控殺了小醜之後，他就已經決定不會再被小醜的任何語言激起殺意。
小醜在試著變好。
或者蒼白騎士再次誕生正是因為小醜在試著變好。
蝙蝠俠鬆開法斯特的領子，那雙眸子難得沒有帶著總是纏繞著他的暴戾與冷酷，有的隻是平靜。
猝不及防的，蝙蝠俠脫掉了手甲伸手捂住了法斯特那雙充滿恐懼的眸子。
法斯特僵著身子，那手掌的溫度落在他的眼上，帶著濕意，他睫毛每次顫動就會刷到蝙蝠俠溫熱的手心。
同樣他還能聞到那微澀的汗水味，並不難聞，隻是一股淡淡的味道。
法斯特不知道蝙蝠俠這突然的動作究竟為何，但他剛才的心驚與恐懼卻因此平息下來。
“你在試著——”
這是蝙蝠俠的聲音，但法斯特從未聽過蝙蝠俠這樣的聲線，平靜的嗓音裡夾著些許期待。
作者有話要說：小法：思考無能，算了，你還是殺了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