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9am。
月光下宛如鬼堡的哥特式建築阿卡姆瘋人院裡。
慘白的燈光映照著同樣慘白的走廊牆壁,牆壁上有些沒有及時處理乾淨的紅手印和血跡。
這是今天一部分發狂的囚不,病患被看護鎮壓後、或是被病患用藏起來的刀子、彆的什麼的傷害看護後留下的血跡。
白色的大理石地板印著天花板上條狀的燈光。
隨著‘滴’的刷門聲,阿卡姆銅牆鐵壁般的防護門被打開。
推車碾過大理石地板發出刺耳的聲響,尖銳的聲音回蕩在走廊裡,這在安靜的環境下相當明顯。
正抱著手臂倚靠著牆壁腦袋一點一點的安保被這聲響驚醒,他抓緊了手中的電棍,環顧四周確認聲源。
隻見走廊一頭,一個穿著白袍的醫護人員戴著藍色的口罩和藍色的頭罩推著餐車緩緩駛入。
安保皺緊眉頭,他意識到有些事兒並不對。
於是他衝醫護人員嗬斥道:“停下,然後離開。”
他所負責的區域是連通著男病患a區與公共區域的走廊,a區關的是什麼?那可都是些哥譚鼎鼎有名的罪犯們。
雖然a區的患者沒有高危險區的患者那麼有殺傷力,但實力和手段依然不容小覷。
所以守住這片區域對安保人員來說非常重要,幸好夜晚裡的阿卡姆瘋人院大部分情況下還是安靜、安全的。
畢竟哥譚的大佬thejoker已經越獄好長一段時間,也沒再被蝙蝠俠抓進來,安保們也難得享受了幾個月沒有joker鬨騰的夜晚。
這名醫護人員頓了頓,他繼續推著餐車向前走,安保敏銳地注意到,醫護人員的肩膀在忍不住的抖動,他好像是在害怕。
他露出的皮膚慘白,雙眸也在顫抖。
安保人員稍微呼了口氣,他靠近醫護人員,但手上依然沒有放鬆戒備,他不清楚醫護人員為何來到這裡,也不知道醫護人員為什麼害怕。
“你不該在這兒,推著你的車,離開這裡。”安保人員耐著性子又說了一遍。
醫護人員又猛地顫抖了一下,那雙聚著水光的眸子停留在安保人員臉上,他哆哆嗦嗦了一會兒。
安保人員不耐煩地注視著醫護人員,他一隻手握著電棍,他一下一下的敲著另一隻手。
他的目光卻從不耐變成了驚恐。
隻見醫護人員的藍色口罩出現一層由淺到深的血紅,鮮血沿著口罩下方滴落到地上,啪嗒落在地上濺開血花。
隨著而來的還有濃鬱的血腥味。
安保人員被這一幕嚇呆了。
緊接著,醫護人員伸出手摸索著解下了口罩,那口罩遮掩下是覆蓋著油彩的臉色。
嘴角被紅色的油彩勾勒出一個上揚誇張地幅度,他長著嘴,潔白的牙齒被鮮血染紅,他叼著一截屈起的手指。
手指的一頭正滴落著鮮血,正是這節手指溢出的鮮血染紅了口罩。
一切變得鮮亮起來,覆滿了油彩、極具代表性的臉。
thejoker。
安保人員連聲音都無法發出,他知道他此刻應該大喊,或者按下警報器。
又或許,像是他每晚無聊時幻想的那樣,他擊敗了小醜拖著這個人渣將他關在阿卡姆瘋人院的最深處。
但實際上卻是,他的呼吸仿佛都被小醜掠奪。
什麼也做不到,他根本無法對上小醜的視線,更彆提擊倒這個惡貫滿盈的瘋子。
小醜吐掉口中含著的手指,他咬斷了某個醫護人員的手指,用他的手指刷開了阿卡姆瘋人院裡走廊的門。
小醜摘下頭頂的藍色防護帽,揉了把綠色的發頂,他笑眯了眼,舌尖掃過齒尖。
他漫不經心地摘下手套,脫下白色的外袍露出裡麵精致、整潔的紫色燕尾服套裝,他抽出一張手帕,細心的擦拭著嘴邊和下顎殘留的血跡。
一聲哼唱般的問候從他喉嚨裡輕易吐出。
“晚上好?先生?我想,我會麻煩您給我開個門?”
小醜按著那名安保強硬的將他的瞳孔貼近瞳孔門鎖,受到強光的刺激,安保下意識地躲避視線閉上眼睛。
小醜吹了聲哨,他輕飄飄地說:“看起來我隻能挖出你的眼睛了,放心,我不會殺了你的,畢竟死人的眼珠會往上翻,保持冷靜,嗯你晚餐喜歡吃什麼?我猜你一定很喜歡納豆!”
他仿佛在陳述一件很普通的事兒,像是討論天氣或是討論晚餐,好吧,他好像真的提到了晚餐。
但那隻是在貼心的轉移話題,降低安保的恐懼。
然後挖出他的眼球。
安保被小醜的話一刺激,深怕他再不刷開門,小醜就會在下一秒挖出他的眼球,他立刻努力瞪大了眼睛,刷開了門。
“謝啦。”說完,法斯特打暈了安保,他將安保踹到角落裡。
法斯特推著餐車,哼著小曲兒,皮鞋踩在地板上叮咚作響,模樣輕鬆地就像是在逛街。
紅色的警戒燈和警報聲響徹整個阿卡姆瘋人院。
法斯特每路過一個警報器,便毫不猶豫的按下它,走過每個攝像頭時,他也會刻意停一停,衝著攝像頭咧嘴笑。
法斯特的舉動是為了確保監控另一頭的人能夠看到他,然後將所有人手調派到這邊鎮壓闖入的小醜。
法斯特的動靜振奮了被關在阿卡姆瘋人院裡的病友們,可礙於小醜的身份,他們也不敢鬨出太大的動靜,除了些個真瘋子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