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斯特盯著眼前迪克的臉,這張俊美年輕的臉逐漸與記憶裡那黑頭發藍眼睛的小男孩重合。
那聰明而勇敢的小孩，握住小醜的手，代替另一個小姑娘成為小醜的人質,那雙海藍色的眼眸裡閃爍著微光，他眸子顫抖,明明和周圍的小孩一樣害怕小醜卻毅然決然站了出來。
如果是那樣的性格，也不難怪蝙蝠俠會選擇迪克作為自己的小助手。
法斯特豁然開朗。
法斯特問了一句：“迪克·格雷森？”
“誒？你認識我？”迪克愣了一下，緊接著迪克明白法斯特應該認識另一個世界的他。
迪克露出饒有興趣的笑容：“說說看,法斯特。另一個世界的我是什麼樣的？”
法斯特做出回憶狀：“呃？作為我的人質。”
法斯特用餘光瞥了眼迪克，迪克沒有什麼太大的反應,反倒是興致勃勃的模樣,他似乎完全不擔心法斯特會傷害他那樣。
這對迪克來說是個非常新奇的體驗，從一個看起來與自己差不多，甚至比自己年輕幾分的青年以一種長輩的口吻講述另一個世界自己的故事。
相當有趣。
法斯特眯了眯眼,繼續說：“是個很勇敢的孩子，他選擇保護另一個孩子,從而握住了我的手。”
像是想到了小迪克那害怕又要強裝無事的表情和眼神,法斯特忍不住抿唇笑起來,他坐直了身體,眸光閃爍著是趣味的光。
迪克保持著臉上的微笑，聽著法斯特講述著回憶，他注意到傑森也從樓上下來了，兩人視線撞上,傑森狠狠的移開了視線，兩人沒有發生對話。
迪克默不作聲地收回視線。
“所以我忍不住嚇他，抓緊了他的手，將他攥著牢牢的,扯著他向前走。”法斯特露出兩枚尖尖的犬齒，他語氣興奮愉悅。
緊接著法斯特稍微收斂了一些臉上興奮地表情，他重新倚在背靠上，手指無節奏的敲擊著沙發。
“老實說，那樣的行為危險、冒失，看似有計劃，保護了那女孩。”
“實際上，對手是小醜這類高智商、情商罪犯的話，意圖非常明顯，最糟糕的結果是，小醜把你和想要保護的小孩一起抓住。”
“得虧我那次隻是想給那群閒得慌的貓頭鷹找點事兒，順便找到了那些被貓頭鷹抓住的小孩”
法斯特扯著嘴角露出一個小醜式的惡劣笑容，儘管配上那張俊美的臉看起來並不可怕就是了。
“然後嚇了嚇這些小蘿卜頭，利用他們把蝙蝠俠引到了廢棄遊樂園，作為回報，我請他們做了一次摩天輪，以及看了一場盛大的煙花。”
法斯特聳了聳肩，掐著一副憐憫的語氣。“噢，這些失去了家人的可憐小混蛋們，長這麼大了或許都沒坐過摩天輪——”
雖然法斯特的語氣很可惡，但他卻向迪克和傑森傳遞了一個信息，那就是，他沒有傷害任何一個孩子。
迪克若有所思地垂下眸，他知道貓頭鷹法庭幕後的那些勾當，比如把哥譚那些流離失所的孩子抓起來洗腦成為他們的利爪部隊。
從法斯特言語裡透露的，另一個世界的自己似乎也是被貓頭鷹法庭抓起來了。
那這麼一說，另一個世界的自己能逃脫貓頭鷹法庭的魔掌，不被洗腦成‘利爪’，還是多虧了法斯特或者說另一個世界的小醜將他們救下來。
迪克想到此，抬頭衝法斯特露出笑容。
法斯特還在說。
“噢，這樣我就明白了啊。”法斯特一隻手握拳，敲了下另一隻手的手掌。
“什麼？”迪克好奇地問。
法斯特保持著嘴角上揚的幅度。
“蝙蝠俠為什麼會選你成為助手，勇敢、聰明，不顧自己安危也要保護其他人的精神，不正是另一個他嗎？”
迪克保持著笑容。“是的，應該說。我們每一個都具有這樣的精神。”
“我並不意外。”法斯特不置可否地點頭。
每一個人都想聽到表揚，迪克同樣，哪怕他從小到大聽過的鼓勵與表揚不儘其數。
迪克臉上的笑意放大。
如果他們世界的小醜也是個這樣一個存在，那他一定會支持和鼓勵蝙蝠俠去追求小醜。
不過迪克還是有個更想知道的問題，他不動聲色地掃了眼分散在四處使用布魯斯所教授的忍者潛行隱蔽了自己氣息偷聽他們對話的兄弟們。
他相信，他的兄弟們也同樣想知道這個問題。
“法斯特，我能問問你的年齡嗎？”
法斯特隱約知道迪克的意思，但他就是想裝作不知道迪克的意圖。
於是法斯特抬起眸，森色的眸子裡除了疑惑什麼也沒裝，像是什麼也不知道的模樣回答了迪克的問題：“20，怎麼了？”
迪克驚恐的倒吸了口氣，他盯著法斯特那張稚嫩年輕的臉，又想起自己老父親那張俊美卻顯得滄桑的臉。
他的腦袋有些轉過來，於是就扒著手指數了數。“你比我小了6歲，和傑森同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