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子?”冉曉風很是驚訝我這麼形容他,那雙清澈透亮的眸又再次將我打量了一遍才說道:“論年歲,我今年已經十一歲半了,我看你的樣子才是小孩子吧,一個九歲十歲黃毛丫頭的樣子。”他比了比我的身高,擺出一副頗有優越感的模樣。
原來他才十一歲。或許是他頗有主見、從容的氣勢讓我判斷失誤,誤以為他大概十四歲左右。相反的是我都十二歲了,他卻誤以為我才九歲十歲!還將我稱為黃毛丫頭!
他似乎已經習慣了說出年歲後旁人驚訝的神色,又對我續道:“還有,拜在師門下不論年歲,是以拜師的先後順序來稱呼同門的,你這呆頭!”
我也不管他說的其他話,隻是逮住了我與他的年歲差來占便宜,“哼!原來還比我年紀小!你該尊敬長者!快給姐姐我鬆手,不然我可咬你了!”
怎料他捉我捉的更緊,“不放,你做定我的小師妹了!”他清雅俊秀的臉上堆著俏皮的笑意。
真是一個頑童!
我不得不使出絕招擺脫他的糾纏,我張口就咬,原本口下隻是用了五分的力道,但見我的手依舊被禁錮沒有絲毫鬆懈,我口下又加大了力度。
他因手上的痛加劇而猛地甩開我,卻作勢要將我抱住不讓我逃脫,我連忙將他推開,手臂揮舞間,我察覺到自己的指甲不小心在他的某處肌膚上用力地劃過。
我定睛一看,糟了,闖禍了!
冉曉風眉宇間流著一滴水滴狀的血,與他烏黑的碎劉海、白皙的膚色相映,甚是好看,容貌像一朵染血的妖豔桃花。
“你……”他摸了摸眉間,指尖染血,麵色薄怒。
“你長大了一定是個美人……”我看著他的容貌失神道。
“美人?我可是個男人!小師妹!你彆以為你這麼說我就不生氣,除非你跟我走!”話的前半句他還是薄怒的神情,轉瞬他就笑嘻嘻的把後半句說完。
“明珠,該隨我回去了。”公儀睿的聲音突然從榆樹林裡出現,他出現在我身側不遠處。
公儀睿的出現讓我倍感驚喜,細心的他一定是看我用晚膳時魂不守舍,於是一路尾隨我來到溪畔。
我知道儀睿哥哥是個不愛生事的穩重孩子,於是我瞟了麵前的男孩一眼便毫不猶疑的朝公儀睿走去,心想這場鬨劇算是告一段落了,誰知手臂被再次拉住,耳邊響起清雅俊秀男孩的質問,“他是誰?你那麼聽他的話?你不準走!不然我可要綁起你來啦!”
年紀那麼小就如此霸道,我暗惱不知怎麼擺脫這個頑童的時候,麵前一個人影忽然而至。
公儀睿擋在我麵前,一把將冉曉風推開。我還沒看清,眼前又多出一個人影,不過這個人影比公儀睿高大的太多,是個成年人的身形。
這個人影一出現,公儀睿就被狠狠地推的更遠,還摔在一棵風華正茂的榆樹下。
我聽冉曉風喚此人師父,心中忿然,一個成年人居然欺負儀睿哥哥!
我不顧同時倒地的冉曉風,先是跑到公儀睿的身邊將他扶起,關切慰問,待我要朝他們師徒二人發怒時,一回頭,榆樹林裡哪還有那師徒兩人的身影。
次日清晨,公儀睿沒有再與我們一起去學塾,他跪在公儀夫婦的寢屋前說是要去都護府學武。公儀夫婦怎麼勸也勸不住,幾經思量他們覺得男兒誌在四方,去都護府也沒什麼不好的,也就隨了他,何況想著都護府也不是隨便就收人的,若是公儀睿吃了閉門羹就自會回來。
公儀睿臨走時跟我說他要變得更強,他要保護身邊的人,那才不枉他是個男人。
我心想你現在明明隻有十五歲,為什麼要什麼事都往肩上壓。這樣的話我終究是沒說出口,因為這不是我一個十二歲女孩會說的話,我也明白心意已決的他我勸不住。
我知道一定是昨晚他被冉曉風的師父推倒推出的念想,儀睿哥哥覺得自己是個弱者。若是昨晚冉曉風的師父要將我帶走,那是不費吹灰之力的。
我看著公儀睿決然的神情,打心底裡佩服古代男孩思想的早熟。
自他這年離開之後,我四年未再見他。
再見時,我已經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