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我想問她可有喜歡誰。
公儀采萍會意,取出一折她這些日子裡愛不釋手的折扇,展開。扇麵是一幅被剪裁成扇形的梅花水墨畫,若不是我聽過朱玉棠的解說,我就根本瞧不出這畫上的是梅花,畫的糟糕透頂,卻由一針一線精細的縫合上扇麵,與折扇融為一體。
“玉棠哥哥的畫……你喜歡的是……”這下輪到我錯愕了,我竟然誤以為姐姐喜歡的人是齊瀚,一點也沒察覺到姐姐對朱玉棠的情愫。
原來我才是那個月事初潮還未至的人。
“朱玉棠?”
公儀采萍含羞,微微點頭。
我豁然想起她一個拒人以千裡之外的冰美人近期時常隨著我同朱玉棠在一起,因為朱玉棠而笑,且收下他畫的奇差的水墨畫。
種種行跡,我應早該想到才對。看來公儀采萍一直因為我的緣故,從未敢奢想與朱玉棠發展成情人關係,生怕傷了我的心,我心中感動萬分,心知誤會了公儀采萍與齊瀚有私情。
撥開雲霧見青天了。可是姐姐,朱玉棠他……明日就啟程去給彆家姑娘提親了。
這句話,我說不出口。
好好的一樁兩情相悅的事為何彼此之間錯過了這麼多時間,為何變得這般複雜?
蒼天啊,這個烏龍究竟存在多久了。
公儀采萍不是已經來了月事初潮了嗎?怎麼好像還是沒有開竅呀!?如果今天不說破,或許這一輩子公儀采萍和朱玉棠還在不明不白的錯過。
朱玉棠那隻豬一定是平日裡與公儀采萍獨處的時候緊張的沒有話聊,就提到我,閒扯我的事。朱玉棠,你說你扯一次吧也就夠了,次次將我扯出來。這下好了,費心了半天,原來公儀采萍以為你喜歡的人是我才因此去討好她這個做姐姐的!
如今我也不知道是誰人頭豬腦了。
不過我當然是向著自家姐姐的,我在心中痛心疾首的罵了朱玉棠一萬遍人頭豬腦,這隻豬明日還要乘船去揚州張家提親!
就因為我那日在房前對他說公儀采萍喜歡的人是齊瀚,他就死了心,聽父母的媒妁之言了!
他這算是給心儀的女子告白過嗎?他暗戀已久的人至今都還不知他的心意!失敗!真是失敗!
我在榻上輾轉反側,看著月光照入我帷幔上,尋思著該不該將明日朱玉棠啟程去提親一事告訴公儀采萍。我怕已經來不及阻止朱玉棠,告訴姐姐隻會徒添她的憂傷,可若是不告訴,這對兩情相悅的人連挽留彼此幸福的一絲機會都沒有了。
公儀采萍的房間雖熄了燈,但裡頭依舊傳出她咳嗽的聲音,不過已經從白日裡的劇烈轉輕微了。我終究還是將此事告訴了公儀采萍。
淅淅瀝瀝的雨下了一夜,直到翌日清晨都還未停。
我一起身就去公儀采萍房裡,她不在。抬手摸過她的床榻,是冰冷的,她一夜未睡。我腦中靈光閃過,心中驚道: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