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定要讓朱家父母改變主意,向公儀家提親!
我打定主意,甩開冉曉風十幾條街後,我用存了許久的一貫錢去買了一些布匹,又在附近的舞樂坊租來了一尾紅木琴,辛辛苦苦的抱著買來的東西來到了朱玉棠家的酒肆對樓。
我所處的這樓為觀溪閣,顧名思義,就是專門建設來觀賞木蘭溪的,共兩層高,閣簷如涼亭一樣有往外延伸的八角。木蘭溪名為溪,卻是河,閩地主要的河流之一,閩中最大的河流。
我上了回旋扶手樓梯,憑欄眺望,河風習習拂麵,很是愜意。目光越過榆樹林和河岸鬱鬱蔥蔥的野草看向廣闊的木蘭溪。木蘭溪的河道迂回曲折,彎急、彎多且彎密,和煦的陽光下有蜻蜓回旋,河麵泛著粼粼波光,河水清冽,水草搖曳。
“水美魚肥,這平靜的河麵下不知有多少肥美的魚蝦。”我感歎道。
“明珠你總能看到彆人看不到的那一麵。人家都是觀景,你卻能從景中參透內中吃食,你應該是餓了吧!”
我聽了訕笑兩聲,原本打算自己一個人將事情完成,中途冒出一個左亦深讓我很不適應這突如其來、意料之外冒出來的人。在左亦深的眼中我似乎有許多優點,“一句話都能被亦深哥哥你說的如此玄妙,竟用參透一詞,我也是佩服。”
方才在綢緞莊買布的時候又巧遇了左亦深,我問他怎麼儘買些女子用的布匹,他竟回答我說他這是在挑買聘禮,看著他深深看我的眼神,嚇的我覺得這個書卷氣質的清新少年可能要犯調戲人的痞子病了。
我抬腳就出綢緞莊,我猜我要是再追問一句他或許就會說是來向我家提親的,然後要說些我不太想聽的男女之情的話,於是也不再多問,抬腳就急著走。
哪知這次他非要與我同行,我才甩開冉曉風,又沾上個左亦深,本想再甩左亦深個十九條街,但想想時間不多,還是先辦正事,何況還可以多上左亦深一個幫忙的人。
果真是個幫忙的人,我隻承認我是餓了,一大早沒吃早膳就出來,路上隻吃了一串冰糖葫蘆,現在日上中天,早已是饑腸轆轆,就見左亦深就朝天空喊道:“小白!小白!”
碧藍的天空立時出現一個黑點,黑點越來越大,黑點越來越白,原來是隻小白鴿!
出門在外沒有紙,左亦深匆匆扯爛身上衣服的一角,惹來我的驚呼,他華貴的衣服是用絹帛製成的,不是一般的值錢,何況絹帛在唐朝就等同於錢,可以直接買東西的!
他撕扯下一角絹帛,在一叢不知名的紅色花叢中取下一朵花莖,然後用花莖裡白色的汁液在絹帛上不知書寫著什麼,很快就寫完。
他將絹帛細致卷好綁在小白鴿的爪上,他一邊係綁著一邊安撫我道:“一角絹帛罷了,不礙事。我在給我家酒肆的人傳書信。”
我心想的確不礙事,是礙錢!
小白鴿振動翅膀往朱家酒肆而去,很快便消失在天際。
待我開始將買來的布匹展開,圍掛在閣柱之間的時候,幾個人忽然從樓梯上到閣樓,他們提著各色菜式,食物的香味四溢,讓我很是驚喜左亦深的鴿子和人辦事效率都這麼快。心想這就是古代的叫外賣。
欸?不過……我看著來人中有一人身材高挑,再看那張臉,清神俊朗,稚氣未脫,不正是我方才甩了十幾條街才擺脫的——冉!曉!風!?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