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麼。”我忽然朝他微微一笑就走開了,剩冉曉風愣在原地。
雲層中漸漸釋放出萬丈光芒,今日是新的一天,我終於等到朱家下聘禮之日了,我閉眸,深吸了一口晨曦的清新氣息。
一大早,公儀雲等了幾日的聘禮如期而至,她看著一個個打著大紅綁帶,結著大紅繡花的紅綢錦緞盒被一群人相繼抬進公儀家的大堂,心中欣慰,替公儀采萍感到高興,卻毫不知曉公儀家的朱門兩邊懸掛的寫有‘公儀’二字的燈籠被換下,改為兩個映著‘江’字的紅色大燈籠。
聘禮到了,等同於姐姐的一隻腳已經踏進了朱家的門檻,江采萍這個人就要就此消失於曆史上,或者說江采萍另有其人?
畢竟天下同名同姓的人多了去,但公儀采萍與江采萍傳聞的曆史結局相吻合的那個夢如何解釋?不管了,如今姐姐成親的日子公儀伯父與朱家夫婦都已經商定好了,隻等姐姐出嫁了。
什麼梅花林中手執折扇的素雅女子,什麼井,什麼白綾三尺的,叨擾的我許久未睡好,通通隻是一個夢!我看著足足可以堆三尺高的紅綢錦緞盒,我一直都知道朱玉棠家境不錯,可沒想到他家竟富足成這樣,闊氣如此,與那些王公貴族家的聘禮相比也不為過。
光這大方典雅又喜慶的紅綢錦緞盒就價值不低,裡頭裝的東西一定更加貴重。看著陸陸續續被抬進公儀家大堂的聘禮,我安心了許多,心中便打定主意今日即隨父親回長安,儀睿哥哥的蹤跡也可央與父親相熟的長安驛長令四處的驛夫留意探聽。
公儀伯父翻開呈上的聘禮書,我欣然湊身,低頭去看,隻看了一行,餘下的字還未看完,我腦中忽然一片轟鳴,頭腦一片空白,一夜未眠,此刻我腿腳發軟,頭暈目眩,幾欲暈倒!
那聘禮書上赫然寫著三個字——江,采,萍!
為何公儀采萍變成了江采萍!?
暈倒前我見父親身後的一個身影倏然而至,托住了我倒下的身軀,我知道這身影是乘勳。
黑暗中有一絲微光,緩開雙眸,映入眼簾的是床的紫色帷幔,冉曉風趴伏在我的床榻邊睡著了,桌案上燃著一支蠟燭。
腹中一陣雷鼓,我有多久未進食了?看著窗外投入的月輝,我想起了白日裡的事,我看到公儀伯父手捧的聘禮書上赫然寫著‘江采萍’三個字,之後就不知道發生什麼了,我應該就是那時暈倒的。
為什麼聘禮書上是江采萍那個最終可能會慘死在宮中的女子?為什麼不是公儀采萍?
若是朱玉棠能以公儀采萍的原姓順利娶回,那聘禮書上姓誰名甚都不重要,但若是……我心中升起一種不祥的預感。
“冉曉風,我父親呢?”今日是父親攜我回長安之日,我這一睡就是晚上,想必父親又因為我耽擱了下來,我心下慚愧。
“公儀大夫說你隻是勞累體虛,並無大礙,且需要休養幾日,所以舒叔叔就由我師兄護送先回長安處理事務了,臨走時他將你托付於我……”
“托付於你?”我木訥住,這句話怎麼那麼像丈人對女婿說的話,平日裡我見父親似乎挺欣賞冉曉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