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母子兩個大半年來難得的獨處時光,憐月的麵容依舊如同二八少女般嬌豔美麗,眼睛中卻流露出飽經滄桑的疲憊。
“上次你在湖裡溺水,可把我嚇死了。”憐月說道,子衿趴在她的膝邊,任由母親輕撫過他的頭頂。
他的聲音悶悶的:“我沒事,仙子平日裡給我丹藥補身體,我現在連個風寒都不會有,甚至還能徒步走一天的山路呢。”
憐月點點頭,欣慰道:“那就好。”
“娘親你呢?”子衿緊接著問道,先前因著她是攬月樓的花魁,樓主格外優待,外人奉上千金才能見上一麵,今天卻出現在樓外就酒樓陪酒,這向來是下等的姑娘才做的事情。
憐月笑笑:“我這不是好好的嗎,那兩個小姑娘年紀太小了,樓主不放心她們出去,這才派我過去陪著的。”
樓裡經驗豐富的人多的是,怎麼會輪到讓憐月過去?
子衿抬頭看看娘親,這張絕色傾城的臉因為駐顏丹的緣故美麗依舊,但是她的神情之中已經有了難以掩飾的疲態。
最是人間留不住,朱顏辭鏡花辭樹。
子衿眼睛發澀,低著頭趴在母親膝上蹭了蹭。
憐月卻開始催促他:“時候不早了,快回去吧,免得一會兒被人撞見了。”
子衿沉默片刻,才輕輕的點了點頭。
他站起身,由著母親給他整了整微皺的衣裳,這才深深鞠躬告彆:“娘親,孩兒走了。”
憐月溫柔的看著他,眼睛中有水光閃動,臨了她囑咐道:“好孩子,這種地方以後不要再來了。”
說罷,她輕柔卻不容抗拒的將子衿推了出去,利落的關上了房門。
外麵的風雪依舊在繼續,寒意吹進子衿衣袖,仿佛剛才的溫情隻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