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彩隨風移動不時遮住太陽,隻留下餘暉彰顯太陽已經在上班的路上,葉子還帶有夜間的水珠,順著紋路流下,壓得葉片不堪重負向下低頭。
不知是否是好的預兆。
在王遠膽戰心驚前往那棟中央大樓時,還無法相信這場陰霾就這麼過去了。
一路上不少人同他打招呼,終於能讓他感受到這是事實。
可恢複往常的心安還沒有消失,就隱隱約約聽到大家對他的評價。
他是被調查者裡第一個官複原職的,除卻上一個直接被帶走飛快敲了板的第一個,是好消息。
或許該說越澤的辦事速度快,也厭惡自己的懦弱無能,竟然答應了越澤的條件。
坐在椅子上的感受還在不斷提醒他,是因為與越澤的談判換來的這番光景。
越澤的保證已經落到實際,可幾日下來,王遠腦子轉個不停,依舊左右搖擺不定。
對於越澤所說的星係大戰和背叛,王遠遲遲無法下定決心。
多是在這大起大落的飄忽裡被弄壞了腦子,也是這場關乎星係存亡的責任不該隻由他一個人來扛。
天塌下來總有人頂著,至於他,縮著保命就行。
如此,重新坐在這個位置的感受真切不少。
任何事都不能被動,既然不能,那便主動!!
越澤將他扶回這個位置的一項條件在王遠腦中浮出。
越澤要求釋放所有被關押的異能力者,理由是無罪釋放!!
這便是他現在的籌碼。
至於其他人,不知道越澤會不會與其他人談判,但若借越澤的手除掉對手,也是一石二鳥。
到時候不但脫乾淨了關係,還能借此上位。
畢竟他並沒有答應越澤,但看在幫忙讓他回來的份上,不介意“上書”一份完成他的心願。
王遠越想越覺得應該實乾,當即編寫了一篇文檔發送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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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這方在行動,可真的大戰還隻能靠自己。
天賦者的行蹤還無法保證,井研便隻能借著殷家的機關術開出一方空間訓練。
越澤看著投屏裡井研訓練禁軍,突然沒頭沒尾地來了一句。
“王遠回去也幾天了吧,不知道適應了沒有”。
這聲似乎喃喃自語,殷笙嗤笑一聲,“我估計適應得不是一般的好,人家現在可是有閒心玩借刀殺人了”。
“我是該說螻蟻妄想撼動巨龍,還是該說自不量力?”,越澤眯著眼睛望向宿願。
宿願嘖嘖稱奇,“還真是有不要命的”。
眼下外患將至,竟然還有閒心來玩這一套。
或許這第四星係,最終隻有天賦者在沒頭沒腦地傻傻死守。
“我去跟他聊聊?”,藍羽曦歪頭。
要得好像就是這句話,越澤大笑起來,“那就麻煩藍星主替我去問問了”。
藍羽曦一去,他都能想到王遠是什麼表情。
“我陪你!!”
宿願立刻隨著藍羽曦起身,如今藍羽曦被封住了星能,可以說是比亦正亦邪的時候可控,但她自己就危險了。
藍羽曦掃了一圈,發現不少打趣的眼神在兩人之間來回打轉。
越澤置若罔聞,轉過頭去繼續對付沒吃完的半塊蛋糕了。
藍羽曦點點頭,有人供使喚當保鏢,何樂而不為。
可惜王遠低估了越澤的能力,也高估了自己的能力。
一支穿雲箭擦著他的額頭射穿了桌麵的時候,他險些被一顆花生嗆住。
字條上的字經過手心的汗漬扭曲變形,沒料到他這借刀殺人之計還沒磨好刀,就被人斷成了幾塊。
自上次越澤突然出現在自己家後,他就暗地找了許多保鏢,但這冷箭還是防不勝防。
抓著字條哆哆嗦嗦走到中央大樓隸屬的監禁所時,他還有些恍惚。
敢把地點選在燈火通明的中央大樓,可見有多猖狂。
兩道修長的身影屹立在黑暗中,王遠按下心中的恐慌上前。
“王局長,星主已經展現了誠意讓您官複原職,您的承諾什麼時候兌現呢?”
如此走近,王遠才看出來人是誰。
藍羽曦的麵孔在燈影與黑暗中沉淪之際,王遠腿下一軟。
曆曆在目的殺機現在想起依舊心顫。
王遠不吭聲,藍羽曦冷笑一聲,“這個地方不陌生吧?位高權重者一言九鼎,是否能現在兌現呢?”
王遠心尖一顫,顯然沒預料到藍羽曦會這麼直接說出這話來。
“我還在準備。”,王遠的聲音有些嘶啞。
藍羽曦手中哢噠一響,摘星劍鞘在月光中泛起聖潔的光澤來。
王遠當即立下保證,“明日!!明日就辦!!”
看他額角翻出細碎的光,怕是早就濕了一頭冷汗。
藍羽曦默不作聲,劍鞘在手中翻出幾圈背在身後。
聲音冷冽傲然,“那就等王局長的好消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