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突然炸起一聲。
石子如江海,卻驚起千層浪來。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終在所有人疑問的表情中讓開一條道來。
淺若暴露在眾人麵前,她咬了咬唇上前。
“我有至純星能的藥源”。
蘇韻大驚,“在哪?”
宿願一手緊緊握著藍羽曦冰涼的手,瞪著一雙猩紅的眼睛看向淺若。
可被問者沒有直視這兩雙眼睛,反而看向了身後的易彩。
突然的下跪打了所有人一個措手不及,易彩眉頭微蹙。
“屬下懇請星主放過我父親,我願將救治藍星主的藥雙手奉上”。
蘇韻倒吸一口冷氣,這可算是威脅了。
再看易彩的表情,的確很難看。
眉宇微沉的易星主似乎在壓抑著一腔怒火。
沒有人喜歡被威脅,何況是作為星係之主的易彩。
藍嶼塵眉峰微皺,他說不出自己該偏向哪邊。
躺在那等藥被折磨的是他親妹妹,偏偏淺若這邊出了變故。
若沒有這個藥,等到易彩審判淺陌之時,怕九成會死。
看著眼前這個幾日沒見便已經同他記憶中大不相同的女孩,藍嶼塵暗歎一口氣。
在這個時候,天真可貴,可天真會死。
“你在威脅本座嗎?”
易彩的語氣晦暗不明,星能加重下,聲音變得真假難辨,儘顯危險。
“屬下不敢,隻是懇求”。
淺若神色不改,微低的頭埋得更低了些。
房內無人敢替她說上一句,氣氛跌落到了穀底。
易彩冷笑了一聲,居高臨下地看她。
“你要知道,淺家逃過這一劫的原因,你現在是在蹬鼻子上臉”。
相處不多,宿願著急的眼神在藍羽曦和易彩之間來回打轉。
按理說,他們作為外來星係的人,不該插手這裡的內政,可是藍羽曦現在就躺在床上。
宿願輕輕拍了拍藍羽曦的手,臉色難看到比藍羽曦看著還疼。
藍羽曦仿佛陷入夢魘,不斷被折磨著無法清醒。
看來淺若是不打算退一步,而易彩也沒有要忍讓的意思。
蘇韻再次掐了藍羽曦的脈搏,忍不住催促。
“羽曦的情況很糟糕,請兩位快些協調”。
易彩也知道不能讓藍羽曦在這出事,畢竟自己算計了人不說,礙於兩大星係之交也不能袖手旁觀。
“東西拿出來,你跟本座去外麵談”。
這算是易彩勉強的讓步,淺若也明白易彩的話。
這麼說便是還有商量的空間,淺若也不再猶豫,從懷中拿出一個盒子。
盒子被打開,裡麵躺著一株純白色的植物,說不清是草還是花。
通體的瓷白仿若發著銀色光澤,根根葉子如細針般一絲不苟地排列著。
淡淡的風雪味很快飄進每個人的鼻腔。
“這是?”
“是楓雪針草!!”,蘇韻搶答,盯著那盒子的眼神根本移不開。
剩下不懂的幾人麵麵相覷,“楓雪針草是什麼?”
蘇韻大喜,小心接過淺若手中的盒子。
“聽師父講,這是最聖潔乾淨的藥草,至純至淨,我隻在書裡看到過,還以為不存在呢”。
“等下!!”
宿願突然伸手阻攔,帶著一絲不確定看向蘇韻。
“那你會用嗎?”
蘇韻毫不客氣地給了他一個看白癡的眼神,沒好氣地把盒子往他眼前一推。
“我不會!!你來吧!!”
宿願訕訕地推了回去,“還是你來吧”。
眼見蘇韻以星能將其催化,隨著幾道金針流入藍羽曦的身體。
肉眼可見藍羽曦終於平靜下來,眾人紛紛鬆了口氣。
宿願伸出手去,幫她撫平還緊緊皺起的眉頭,幫人拉好了被子。
將這一切都收入眼底的藍嶼塵沉默不語,隻是疏散了湊熱鬨的幾人。
見藍羽曦沒事,易彩遞出個眼神示意淺若跟他走。
屋內的人漸漸散去,留下宿願靜靜坐在藍羽曦床邊陪伴著。
這麼長時間過去,他終於有資格陪在她身邊。
易彩帶著淺若進了一間無人的房間,淺若跟在身後鎖好門窗下了結界。
雖說易彩跟她年齡沒差幾歲,可麵對這位少年星主,還是畏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