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在場的所有人都已經明白了八九分,眼前這個姑娘就是安家二爺的千金安無憂了。
安無憂跪下來磕頭搗地地說:“老太太,各位老爺夫人,我當真是國醫府的千金,隻因我爹深夜給宮中主子們瞧病,急需要我家祖傳的一味珍貴藥材,命我出宮去取來,不想剛出宮門便被那一夥不明來曆的人給盯上了,我糊裡糊塗地就來到了咱們這裡,醒來後也不知怎麼就成了嬤嬤了。”
李紈眼神中充滿不信任說:“既然是你爹要急用珍貴藥材,那也有太醫院的侍從及時取來,怎會讓你一個姑娘家深更半夜出宮牆去取來呢?!”
此時王夫人也突然想到了什麼,於是便說道:“我倒是想起來了,這安家二小姐一向喜歡和大小姐一起,替咱們京城的誥命夫人和諸位小姐丫頭瞧病,也是一位極好的婦科郎中。隻是前幾年和咱們元春一起選秀入宮了。可是這位二小姐不是?!”
安無憂急忙哭著說:“夫人好記性,正是我呢,我家大姐姐全家獲罪抄斬,現在都已經不在人世了。我正是安家二小姐安無憂。我方才所說的話句句屬實,並沒有欺騙你們,望你們明鑒,快快放我回去取了藥來,父親救人性命要緊呐!”
這一席話說出來,讓人心裡十分的畏懼,分明就是在拿著父親安誠太醫院院判的職位來威壓眾人的。再加上大家都心知肚明皇帝中風急症,這珍貴藥材極有可能是皇帝用的。
一時間賈赦和賈政站了出來,賈赦對著賈母行禮說:“母親,此事事關重大,待兒子和二弟仔細盤問清楚了再做定奪,今天這事兒誰也不能外傳一個字兒,如若不然寧可打死了事。”
眾人聽了賈赦的話,嚇得一個個麵如土色,心裡頭大概也知道了事情的嚴重性,於是紛紛不敢再妄言一句的。這裡,賈赦和賈政命人押解著安無憂去了書房。
最後賈赦用銀子打通關節,先是找了元春帶進宮裡貼身丫鬟抱琴,讓其秘密送信息給那賈元春。賈元春知道後自然是大吃一驚的,不過她馬上平靜下來,仔細周全地想到了應對之策。於是她暗暗地找來了舒德貴太妃,悄悄地說家中有要事兒需要出宮去。
在那貴妃母子封鎖京城和皇宮的敏感時期,賈元春是冒著非常大的風險去出宮的。舒德貴太妃看到元春苦苦哀求,又想著她平日裡是眾女官當中最為沉穩睿智的,決議出宮定然是有著那極其重要的事項要辦理了。於是悄悄地將那出宮的令牌給了元春,元春帶了抱琴喬裝打扮了,從那皇宮的偏門,乘著馬車一溜煙兒的朝著榮國府而來。
馬車在跑著,無疑會驚動那無影軍和禁衛軍前來盤問,抱琴亮出出宮令牌說是給貴妃娘娘臨時辦緊急差事,那些個一聽,便再也沒有人敢來阻攔了。
一路上馬車顛簸著,賈元春暗暗地想著:“這個安無憂,分明是木貴妃利用她之手除掉了陳皇後。如果貴妃想要重用她們父女,自然會暗暗地給予安家好處。如果貴妃一旦想要卸磨殺驢,那她將必死無疑!可是不管如何現在陳皇後死於大火,陛下病危,貴妃無暇顧及她,她為什麼會潛逃出宮呢?!”
賈元春不斷地思索著,突然她感到事情並沒有那麼簡單。她心裡開始緊張起來了:“她是潛逃出宮?!難道她沒有完成貴妃交代的任務?!沒有成功替貴妃背鍋嗎?!還是……計劃沒有成功……?她怕貴妃問罪於她?!”帶著滿肚子的狐疑,賈元春秘密回到了榮國府。
一到家裡元春就直接去了賈政的書房,悄悄地見到了父親。父女兩個在耳邊嘀咕私語了很久,元春更是驚詫地一度說不出話來。得知父親告知的一切後,元春機敏地坐著忖度:“既然這前太子還活著!安家嫡小姐也活著!那麼三皇子賢德睿智,不會眼睜睜看著皇後被害,也不會看著京城裡麵兵戎相見!看來這貴妃母子和皇後母子誰是大堯未來的主人,鹿死誰手還有待分曉……那麼這次我如果秘密處置了無憂,勢必會得罪安誠得罪貴妃。如果我此次袒護了她,那麼她定然也是知道貴妃母子諸多秘密的人,對於三皇子一黨將會有諸多的好處。”
想到這裡,賈元春倒吸了一口涼氣,先是沉重地閉上了眼睛,然後緩緩地睜開了眼睛。她此刻下定決心要做一件極其重要的事情,心中不斷翻騰著這些利害關係:“貴妃母子陰狠毒辣,荼毒忠烈!倒是這皇後母子賢明睿智,除了陛下不喜歡以外,倒是大堯百姓的福祉!既然如此,那我這次就保無憂一次,希望有朝一日她所知道的秘密可以幫助那些受害的人。可是這個機率大嗎?!皇後母子還朝的機率簡直是癡人說夢吧!……”此時的賈元春心中也在掙紮糾結著。
最後,她還是來到了伯父賈赦的書房,親自安慰了安無憂,並秘密地將她接回了鳳澡宮去。至此,這賈元春也一邊提放著安無憂,一邊假意親密無間。
賈元春此次暗暗地替賈府做了一個決定:天理昭昭,貴妃母子恐不能長久!既然三皇子還活著!良禽擇木而棲,賢臣擇主而事!這個榮國公的孫女,悄悄地為自己的家族扛下了未來發展的抉擇方向!在她的心中,這個選擇是福是禍此刻也是一場博弈!也是大堯皇朝未來江山的博弈!,找書加書可加qq群887805068